后来几人合力之下,总算将青竹陪嫁过来的那门柜子给搬进了新房摆放好。只是青梅送的那架纱屏如今无处摆放,只好先收着。
少南感叹:“这样好的屏风,我们这样的人家还真是摆不出来,白放着也怪可惜的。”
青竹道:“不许你打它的主意,大姐可交代过我,不许拿去送人,放着就放着吧。过阵子将你的书房收拾出来了,放在那屋里有什么不行的。”
少南笑道:“这是你的东西,随便你如何处置,我可不干涉。”
青竹收拾了一阵,这才得空歇歇。后来又被永柱叫去商量事情。这次的礼单她也看见了,赫然看见贺钧的名字在列,有些疑惑,心想看来少南还是去请了他。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来,如今她这个身份,若一旦相见了,怕只有尴尬吧。
白氏给了青竹一挂大红色绣帘:“这个拿到你们那边去挂吧,白收着也只有长霉。”
青竹本来想说满屋子的红色看得眼晕,不过见白氏一片好心也终究没有说出口。心想马上要过年了,这正月里挂一挂就收起来,不过就是图个喜庆。
永柱又和青竹道:“二十三的时候你和少南一起回娘家吧。虽然以前也常回,不过这毕竟是正式成亲的头一回,再说又赶上过年。”
青竹应了个是。又趁机和永柱商量要将以前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少南做书房,找人订书架的事,永柱道:“过了年再说,这里的事都还没闹清。再说他又要去赴秋闱,倘或顺利还回不回这个家也未知。”
白氏听见丈夫这么说,便道:“你这么说来,要是老二他考中了。就很有可能不回家了?”
“他要是做了官,还回这里做什么。”
白氏心想这也是,一方面希望儿子能有所出息,一方面又不希望儿子远离自己身边。
青竹回到这边屋里时,少南正坐在榻上翻书,青竹进门便说:“是你告诉贺钧我们成亲的事吗?”
少南道:“我倒没说,他可能是听别人说了就赶来吧,昨儿我那么留他在家歇一晚,今天再回城里去,他硬不答应。以前都住在平昌的时候来往那么多。现在倒客气起来了。”
青竹听说也没再说什么。她搬了凳子要踩在上面将帘子挂上。少南却夺过了:“我个子高,这些还是我来吧。”
“好呀,个子高总有好处的。”
少南帮着把帘子挂上了。展开后青竹才发现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红花绿叶,花团锦簇,还真是一团俗气,不过想到既然挂都挂上了。也没有让立即收回的道理。真心希望能渐渐的看顺眼,顶多挂满正月,她就给拆下来。
青竹拿着木盆出去打热水准备梳洗睡觉,少南却被白氏叫去了。青竹倒也不理会他。
洗了脸,洗了脚。青竹拿着木梳对着铜镜梳了几把头发,见少南没有进来。也就不在意他了。脱了外面的衣裳就上床睡觉。
毕竟是寒冬腊月,觉得被窝还真凉。翻来覆去的竟然睡不好,心想昨晚怎么就睡得那么熟呢。
紧紧的裹着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虽然刚才泡了热水脚,可身子还是不大暖和。真是的,没用空调,也没电热毯,要不明天睡前烧个熏笼暖暖被窝吧。不然这怎么成呢。青竹心想着。翻来覆去的好几次,后来听见门响接着是脚步声。心想少南这是回来了么。不管他,继续睡自己的吧。她已上了床才不想下去。
听见少南取了盆子又出去了。夜色深沉,桌上那盏小小的油灯在发散着微弱的光芒,隔着帐子更觉得微弱。
看着那微弱的光亮,似乎能催眠一般,青竹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竹感觉到有人上了床,在她旁边躺了下来。睡意本来就很浅,下意识的朝里面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留给了少南,继续睡她的觉。
桌上的小油灯已经吹灭了,谁也看不见谁,漆黑的一片。
少南试着唤了一声:“青竹!”
青竹迷迷糊糊的应声:“嗯。”
少南过了一会儿心想青竹这是睡着了么,才道:“我冷。”
青竹模糊的记得这床里还有一副被子,便拉了拉,扯给了少南。被少南这么一折腾,她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睡意,又清醒了不少。不过心想他怎么上床来睡了。哦,不对,他本身就该睡这张床的。昨晚睡榻,那是因为他醉得人事不醒才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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