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向白氏行礼道:“娘,儿子回来了。”
白氏俱是喜欢:“总算是回来了。”又瞧见他一切都好,总算是放了心,翠枝满脸红霞的也跟着出来了,衣服上的纽子还没来得及扣好,这些被白氏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大白天的,竟不害臊。也没怎么理会。
少东跟在白氏身后,迭声问了好些话。白氏笑说:“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媳妇也日夜的盼你呢。我夜里也睡不好,总怕你在外面出个什么事。你兄弟可还好,书院那边怎样?”
少东答道:“还好,书院的那个山主见着了陶老先生写的信,又考了少南一些话,少南都答上来了,山主似乎还满意,便留下了他。”
白氏听说也就罢了,想到儿子出去两个月吃住都没自家方便,说不定也吃了些苦,连忙拿了钱要去街上看有没有卖肉的。
翠枝赶着将少东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清理了出来。少东在跟前和她说着话:“当真是省城,我从来没有去过,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也瞅着了几桩来钱的生意,想着再攒些本钱就可以自己做买卖了。”
翠枝拿出一疋红绫来扬了扬问少东:“这个给谁买的?”
少东笑道:“当然是买来孝敬你的。”
翠枝笑道:“这还差不多。我正缺这样的一条裙子呢,明天就裁来赶着做一条。”
出了趟远门,少东将家里的每个人都顾及到了,都准备了或多或少的礼物。
等到黄昏时永柱回家,见了儿子,少不得要盘问一番。少东据实回答了,永柱也没别的话。少东便将带回来的随礼一一分派了。永柱一顶簇新的**帽,一顶网巾;白氏一双新巧的青缎子鞋,两疋时新花样的夏布。明霞一支发簪,青竹也有一支发簪。
当下青竹摆了饭菜,白氏上街买了些熟食酒菜,热热闹闹的,也算是一家子团聚了。永柱心里高兴,赶着要和少东喝上两杯。
少东又和家里人说起他在省城的那些见闻来:“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那城里住着的有钱人家车轿辚辚,丫鬟仆人一大群,出门必是一阵簇拥,好不热闹。那里的酒楼客栈也好,就是价格高,住不起。”
白氏听说便道:“少南在那边呆几年,会不会也学得纨绔起来,不正经的念书。”
少东笑道:“娘这是多虑了,他们云中书院听说管理很严格,里面的学生平时都不许下山,吃住都是统一的。那书院也大,竟然占了半座山,比起江家的那所庭院还要宽呢。”
永柱道:“他肯用功,以后会有好日子的,现在吃点苦也没什么,毕竟年纪小。”
说着说着,白氏就想少南想得紧。怏怏的也不怎么吃饭了,放下了碗筷。明霞却兴致勃勃的听她大哥将省城里的见闻,听得入神了,就像自己也去过一回。
永柱明早还要起来忙碌,因此也不多坐,吃了饭,冲了凉便要去休息。这里也渐渐的散了,青竹赶着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又洗了碗筷。
翠枝哄了豆豆睡觉,这里又催促着少东梳洗了,将房门掩了,夫妻俩在屋里说些离情别绪的私房话。
白氏看了一回麦秆上的蚕,再过两日就能拿去卖了,这一季比春蚕喂养的还多,心想能多卖几个钱。
明霞嫌热,坐在堂屋的门槛摇着蒲扇乘凉。没过多久,突然听见大哥的屋里传来些奇怪的声响,不一会儿又是什么东西在摇晃,心下好奇,想要听个究竟,心想他们屋里闹耗子不成?白氏走了来,听见了这些,皱眉低骂了一句:“到底是年轻,仗着身子好,你倒是生出个儿子来,我倒要说你有本事。”见明霞在跟前正听着,又羞又气,连忙要将她给拉开,催促着她赶快去睡觉。
明霞还想听听大哥他们有没有将耗子给捉住,却被母亲生生的给拉开了。
翠枝突然听见外面白氏训明霞的声音,便疑心她们听了去,便揪了一把少东,嗔怪着他:“你还真是胡来。”
少东却笑说:“乖乖,我整个命都是你的,还怕什么。”
青竹好不容易才收拾完家务,痛快的冲了个澡。经过翠枝的窗下,也听得屋内传来异样的声音。青竹年纪虽小,但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不会不明白,顿时心跳得飞快,赶紧快步走过。心想这两口子虽是久别重逢,好不容易团聚,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怎么也不顾天色尚早,也不顾家里还有人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