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休息一下,或许能趁机偷下懒,养养身子也好。
早饭的时候什么也没吃,此刻她竟一点也不饿。躺在这简易的床上,浑浑噩噩好一阵子,听见门吱呀一声的被打开了。
青竹听见声响,想探身看看的,却发现身子实在是太软了。目光向门口看去,见明春站在门口,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青竹也看不清了,只听得她道:“这是熬好的药,自己起来喝吧。”说着便放在了小杌子上,再没别的话,转身便出去了。竟然连门也舍不得带上,任由冷风往屋子里吹。
青竹现在已经不奢望有人能将药送到嘴边,自己坚持着下了地。走了几步才到门口的小杌子边。只见一只粗陶碗里装了大半碗黑漆漆的药水。
因为感冒的关系,她鼻子已不够灵敏,以前就害怕喝这中药,可事到如今,要想病好,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她端起碗来,皱着眉,屏住呼吸,硬是将碗里的汤汁灌下来了肚。压根不敢去回味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青竹喝了药,关上了房门,继续蜷缩在并不怎么暖和的被窝里。想着好好的睡一觉,出一身的汗,或许就好受许多了。
外面的雨依旧在哗啦啦的下着,敲击着房顶上的瓦片,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又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不时的,还有明霞的吵闹声。青竹只好将被子拉过了头顶,心里默念着:赶快入梦,赶快入梦。
这场雨从昨天傍晚,一直下到了天将黑,依旧没有停息的迹象。
项少南回来了,在学堂里呆了一天,有些烦闷。到家了,将书袋子一扔,再也不想去碰那些书本。肚里有些饿,可又还没到饭点,只好到灶房里去找找看有什么可吃的。
才一进灶房,便闻见一股刺鼻的药味儿。见明春正在照顾炉子上的黑煤吊子。少南便问:“这药是谁的?”
明春笑说:“二弟当真是每天只知念书,家里谁病了也不知道么?”
少南无奈的搓搓手说:“又与我有多大的关系呢?”
明春笑了句:“你媳妇病了,你也不知道么?等药好了,你自己端过去吧。”
少南听见“媳妇”二字原本不自在的,可听见她病了,便又留了心,多问了一句:“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呢?”
明春觉得好笑,这个二弟还当真是读书读傻了不成,只好耐心的与他说:“才过去一天,你就忘了么。昨天下午去接你放学,后来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这大冷的天,不病才怪呢。”
少南这才隐约记起昨日之事,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还真是个傻子,让自己在同窗面前丢了脸,自己落得什么好处呢。
青竹的病说来与少南还真有关联,少南向来是个心性高傲的人,也不肯去问句青竹身上到底怎样,要不要紧。等到明春熬好了药,将碗递到少南面前,催促着他:“你送去吧。”
少南想着要拒绝的,后来不知怎的,极不情愿的就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