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微笑着答道:“洛教习这是说哪里话,在下只是只是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并未……”
他话未说完就被洛承伤打断:“叶教习真的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叙述清楚了吗?”
叶鸣筝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他刚想说些什么,洛承伤却已不再看他,而是向着州侯说道:“公仪归晨是属下所属学院的学子,因为向来成绩优异,所以此次试练属下不免对她多关注了些。想必诸位应该都知晓试练期间曾有教习进入试练场内探查之事,其原因是有两名学子生命受到威胁,连护体屏障都被击成了碎片。而先倒地的那名学子是公仪归晨的同伴,不仅如此,两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
“那重伤的学子身上的伤口具是流血不止,若不及时救治极有可能性命不保,当时公仪归晨的另一名同伴奇临霜正在以医术为其疗伤,公仪归晨亦在旁边,可贺兰御辉不攻击之前与他交过手的公仪归晨,却趁其不备攻击了正在为人疗伤的奇临霜。明明已有学子伤及性命,他却攻击医者,这又是什么用心?”
说到这里他猛然看向叶鸣筝,眼神犀利,言语间也咄咄逼人:“叶教习为何不将这一段也述说清楚?”
叶鸣筝神色一凛,连忙转头去看州侯,只见后者此时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于是只能勉强解释道:“这一段我并不清楚。”
洛承伤将手中长卷的一端举起再次逼问道:“长卷之中记得清楚,当时姚觅桦、奇临霜、公仪归晨三人在一处,贺兰御辉站在远处以咒术击中奇临霜,而贺兰御辉施咒之时这三人却并没有积蓄力量防备,显而易见就是偷袭。难道叶教习并没有阅读长卷中的内容吗?”
叶鸣筝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教习,飞快的冷静了下来,又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反问道:“那依洛教习之意,同伴被伤,出手就可以毫无顾忌了吗?”
洛承伤见他此时还能如此镇静,一时间竟摸不准他的意图,他到底是想要针对公仪归晨,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件事而质疑公仪归晨的人品?
因为有这样的疑惑,洛承伤不再逼问叶鸣筝,而是想要快些将事情说清,于是他再次看向州侯开口说道:“同伴身受重伤又有强敌在侧,想必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尽快制住强敌为同伴争取生机。”
在座的诸位皆是点了点头,这确实应该是第一反应,总不会有人放着强敌不管,任凭对方来取自己性命吧。
洛承伤接着说道:“公仪归晨用水来反击擅长控水的贺兰御辉,若是朝着无关紧要之处攻击难保不会被对方反制,想要快速制敌自然应该攻击要害,而溺水确是让对方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失去战斗力最快的方法。”
众人听后都觉得他这样的解释确实比叶鸣筝的推测更合理,毕竟贺兰御辉来自雍都,之前与公仪归晨应该并无来往,只是参加一次试练如何会结这么大的怨甚至想毁掉对方前途。
洛承伤顿了顿继续说道:“公仪归晨算是属下看着长大的,且不说从小到大都是个善良正直的孩子,就说在试练场内能够为救同伴而不惜被砸断腿,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品行不端。而且在调查作弊一事时,负责询问安阳檀渊的教习曾呈上过简述,安阳檀渊在背着受伤的公仪归晨前行之时,公仪归晨曾因为怕连累安阳檀渊而自愿放弃试练,若是品行不端怎么会怕拖累别人,若是真的作弊又怎可能会提出放弃?”
“这些学子不过都还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心性纯良正直敢当的好年华,我们这些长辈何必总以这些污秽不堪的思想去刻意揣测他们?他们代表着豫贡的将来,难道豫贡的将来就是要交到一群心思诡谲,性格狡诈的人手中吗?”
在座的人家中都有小辈,听完他的一番话,大家都不禁想起家中子女那一张张纯洁可爱的面庞,确实,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为了担负起责任而日复一日的努力修习着秘术。而大人们呢?不但不全力去帮助他们,反而设置重重障碍去为难他们,甚至更去恶意揣度他们的言行,如此行为怎么配为人师长呢?
此时的弋阳郡伯也开口附和道:“公仪归晨能力出众,思维缜密,反应敏捷,对待同伴真诚,可以说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若是因为这件小事便要将如此人才拒之门外,那还能选谁来做秘术师?而且成为莘蔚后还需培养磨练,怎么可能通过一次试练就选出一个完人。”
说完他便看向叶鸣筝,后者此时面色不佳,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答道:“确实如此,是我太吹毛求疵了。”
州侯不再多做思考,直接开口说道:“能够牺牲自己去救同伴的人品行毋庸置疑,公仪归晨品行俱佳,能力出众,当得起此次试练的第一,这事不必再说,继续考量接下来的人选吧。”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低头去看长卷中的记录,只有洛承伤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窗外。良久之后他轻舒了一口气在心中念道:椿儿,归晨是你的侄女,相貌又与你如此相似,怎么可能是个品行欠佳的孩子,你放心,只要我在,定不会让人再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