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及安初试 16

有的累。”

    归晨看着檀渊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受伤而放弃试练她无法接受，可因为自己而拖累朋友她更不能接受。她看得出檀渊因为自己受伤的事很自责，他甚至已经没有再考虑试练的事而只是一心照顾她。现在在他们四人之中，檀渊的红丸数最少，只有十颗，虽说攻击能力可能不是通过试练的唯一条件，但一定在考校的范围内，十颗红丸太少了，就算其他的能力再突出，可若是战斗的能力太差也是白搭。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拖累的檀渊无法通过试练的。

    归晨轻轻的推了推檀渊的肩膀，低声对他说道：“别再管我了，我现在不能行走，只会拖累你们，我把红丸给你，这样至少能保证让你通过试练。”

    可谁知檀渊连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道：“不行，你别瞎想，谁说你会拖累我们，刚才若不是你，我和袁扬子明就就要败在昱禾的阵里了，而且是你想出了六象八卦阵的破解之法，若是没有你，换了别人被困在阵中，我们早就被一网打尽了。”

    他微微侧了侧头，用余光看着归晨的侧脸说道：而且就算你的红丸都给了我，我也不见得能因此通过试练，此次试练不是谁的红丸多就能通过的。”

    归晨惊讶的睁大了眼问道：“你也看出来了？”原来檀渊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檀渊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提高了些声音，像是也要同时说给成阳和袁扬子明听：“教习进入试练场之时我就想到了，红丸不过是幌子，各方面的综合素质才是这次试练真正要考校的内容。”

    他话音刚落，成阳和袁扬子明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他，神色甚是惊讶，成阳语气犹疑地问道：“你是说能够通过试练成为秘术师的不是红丸数最多的前三十名，而是综合能力最强的三十人？”

    檀渊看了看他回答道：“不错。”

    成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综合能力的高低用什么来证明？能活下来的才是能力强的人。”

    袁扬子明也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于是开口问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红丸的设置又有什么意义？”

    檀渊平时是个话很少的人，可这次却难得的非常有耐心：“红丸代表着每个人的生命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人死了，生命便该消失，为什么失败者的红丸却会转移到胜者的体内？”

    袁扬子明抢着说道：“自然是作为战利品啊，是你击败了多少人的凭证。”

    檀渊转过头来看向他继续问道：“那击败一人应该只有一颗才对，为什么会获得对方所有的红丸？而且大家合力击败的对手，为何只有给出最后一击的人能得到红丸？明明红丸是一颗一颗的，进入一个人体内再出来后却变得不可分割，你不觉得奇怪吗？”

    成阳终于有些明白了，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红丸是为了挑起人的私心。”

    红丸自战败者的体内转移到胜者的体内，任谁都会觉得数量也多越好，那么自然而然的也会认为红丸多的人就能通过试练，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人就会变得自私，一旦自私的苗头冒了出来，那么跟随而来的就是一些黑暗的想法和过激的行为，很显然有这种行为的人没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秘术师。

    成阳冷汗直冒，一边回忆着之前的种种行为有无不妥之处，一边说道：“可这样试探每位学子的目的在哪里？”

    归晨见成阳似是被罩在浓雾之中看不清问题的关键，于是开口提醒道：“你不觉得这次的试练就像是成为秘术师后需要执行的任务吗？”

    这下成阳终于恍然大悟，他看着归晨和檀渊，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种试练方式才能真正考校出每位学子的品性。”

    袁扬子明听的一知半解，不过谈话的重点他倒是听明白了，他环顾了一周，向着其他人寻问道：“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对红丸的狂热，更没有为了红丸而不择手段，应该能通过试练吧？”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之前的种种行为会被如何看待谁也回答不了，若说他们没有表现出对红丸的渴望，可他们却在湖边设过伏，也等在树上偷袭过他人。若说他们为了红丸不择手段，到现在为止的每一次战斗又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他们自己也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

    檀渊加快了些脚步，边走边侧着头对归晨说道：“别再说让我们丢下你的话了，丢下同伴不管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成为合格的秘术师，更别提还要将同伴的红丸抢走，所以如果你再说让我拿走你红丸的话就是要害我不能通过试练。”

    归晨撅了撅嘴，小声地嘟囔道：“不是让你抢走，有屏障在你想抢也抢不走，是我要给你。”

    可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到檀渊冷冷地甩来一句：“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