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及安初试 15

伤病而轻易放弃任务的人绝对成不了一名合格的秘术师，即使他再有天赋，秘术修习的再好，也绝对得不到认可。所以归晨宁可在试练场中失败倒下，也绝不能因为受伤而自动离开试练场。

    成阳的食指和中指在归晨的伤口两边轻轻按了按，归晨瞬间便被疼痛拉回了思绪，只听成阳有些失望地说道：“完全断了，必须马上把骨头接上，不然以后很有可能影响行走。”

    檀渊听了这话十分焦急，连忙问成阳：“你能接吗？”

    成阳有些为难的沉默了片刻方才犹豫着说道：“成功的几率不大，毕竟我从未接过骨。”

    因为薄溪世家的“阖系秘术”是主攻武术的，所以受伤乃是家常便饭，成阳经常耳濡目染家中的医者包扎伤口，所以或多或少懂一些，虽说能比归晨和檀渊强一点儿，可也绝对没到拿手或是擅长的地步。

    檀渊见他没有把握，也不敢轻易让他尝试，可又不能放任归晨的腿伤不管，于是只能再次开口询问道：“能有几成把握？”

    成阳思考再三后保守的说道：“三成。”

    只有三成！檀渊犹豫的看了看归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做决定，若是不接或是接不好，那这条腿很有可能就此残废。可若是接，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了。正在他左右权衡之际，突然听见归晨有气无力的声音。

    “接吧，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比不接更糟糕的。”

    成阳见她决定的如此迅速，生怕她只是一时冲动，于是开口帮她分析道：“若晚一些接，可能只是今后不良于行，可若是接不好，那这条腿很有可能连动都不能动了。”

    成阳本以为归晨听了他的话怎么也要考虑片刻，谁知他话音刚落归晨就给出了答案：“无论是不良于行还是就此残废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跛脚的人再难有建树，还不如就此赌一把。”

    见她态度坚定，成阳也不再劝阻，只是站起身说道：“好，我去捡些树枝来固定你的腿。”然后便向森林深处走去。

    不出片刻，成阳便拿着几根树枝回来了，他先拿起一节短的让归晨咬在嘴里，怕她因为疼痛而不慎咬伤自己的舌头，然后他拿出水袋，为归晨清理伤口。

    就在水触及到伤口的瞬间，归晨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那疼痛如同伤口再次被针刺中一般，大力的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紧紧咬住树枝，双手攥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好像这样才能分担一些腿部的疼痛。

    檀渊见归晨疼的满头大汗，面部扭曲，心中不住的懊悔。巨石本是冲着他而来的，归晨是为了救他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若当时他没有只顾着自己的愤怒，而是冷静下来接受昱禾就此罢手的提议，那么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归晨的腿也不会断。他不断责备着自己，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牢牢抱住归晨，握紧她的手，希望能分担一点儿她的痛苦。

    成阳收起水袋，看着归晨说道：“接骨会更痛，你一定要忍住。”

    归晨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点了点头，然后便将头转向一边。

    成阳再伤口的周围轻轻摸了摸，突然抬起归晨的右腿一拉，然后将骨骼突出的地方向下一按。

    “嗯——”

    即使咬着树枝，归晨依然发出了很大的呜咽声，疼痛瞬间侵袭四肢百骸，让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嘴里的树枝快要被她咬碎了，檀渊的手也被她攥出了红印，她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有些发黑。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不让自己昏厥过去，过了半晌才终于缓过来一些。成阳用两根较粗的树枝和从衣角撤下的布条固定住她的小腿，接着便给她的伤口止血。

    檀渊拿出水袋喂归晨喝了点水，待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润之色才终于输了口气，他用袖口拭去归晨额头上的汗，然后看着成阳问道：“这算是成功将骨头接上了吗？”

    成阳将伤口包扎好后看向归晨和檀渊说道：“是不是成功不好说，骨头的愈合需要时间，期间会出现什么状况现在无法预料，最好还是能赶紧让专业的医者来医治。”说着他低下头又看了看归晨腿，“不过现在最好不要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