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遍野,哀风呜咽。赤红的盔甲和战刀无声悲鸣,无主的战马茫然哀嘶。
炽阳和昂野虎站在奄奄一息的焰勐身前,目光冰冷地睥睨着那张可悲的面孔。
“焰家根本不是昂家的对手,微不足道,放过他们吧……”
目光涣散的焰勐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炽阳声音平静地说道,“当年那十万龙虎军兵将也不是你大哥焰劤的对手,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卒而已,焰劤放过他们了吗?”
“求饶的话还是到下面去对那些枉死在你们焰家手中的怨魂亡灵说吧!”
昂野虎的声音恨怒冷漠。
“……”
焰勐最终还是在绝望和不甘之中断了气,死不瞑目。
“人真的是很可悲又可笑的生灵,贪婪的人总是觊觎着与自己能力并不相称的东西。
而无争的人却总是会被认为成软弱而成为别人欺凌的目标。
最后就是人在做天在看,看着这些可悲可笑的人自相残杀。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软弱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真的没错。
有的时候退一步并不是开阔天空,而是变本加厉,膨胀无止,最终灰飞烟灭。
手下留情和斩草除根哪一边才是对的?
呵呵,天知道。”
炽阳和昂野虎听着夏凡的一番没头没脑话,似乎听出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茫然无言。
殇辰胤沉然地看着夏凡,微微点头,淡声道,“天地不问对错,只看成败。与生俱来,人各有命,成王败寇,命中注定。”
“好一个人各有命!”
昂野虎赞叹笑道,“二位,我叫昂野虎,是炽阳的二哥,真高兴炽阳能够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你们才是同一类的人!”
“二哥……”
炽阳不禁有些不舍地看着昂野虎。
“好啦!什么都不用说了!”
昂野虎豁达地笑道,“我和大哥早就知道,你迟早是要离开昂家的,霁川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太小了,你生来便与我们不同!
是时候了,就算你不想走,我现在也要赶你走了!
就让二哥送上你们一程吧!”
说着昂野虎一摆手,命人牵过来四匹战马,夏凡、殇辰胤、炽阳和昂野虎各跨上一匹马,不疾不徐地向东云谷方向而去。
“当我第一次见到炽阳时,我九岁,炽阳恐怕还不满一岁,那时他伏在一根枯木之上在东云河谷的激流之中漂浮着,是父亲将他从之中河水之中捞起来的……”
一路上昂野虎向夏凡和殇辰胤讲述着连炽阳自己都不太记得的过往。
“第二天我被炽阳打断了七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从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有天生神力这种事情的。
因为其后背之上伴生异纹,仿佛一轮金炽极阳,所以父亲为之取名炽阳。
父亲十分疼爱炽阳,甚至远胜于疼我和大哥。
我和大哥谁都没有任何意见,因为炽阳真的很惊人。
大哥十七岁时加入的龙虎军,我十五岁时也成为了龙虎军的一员,而炽阳在来到昂家的第六个年头的时候就被父亲准许上战场了,那时他大概也就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昂家子弟在龙虎军中的地位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回来的。
大哥三十岁的时候被封为将军,我是二十六岁时封将,而炽阳从军之后的第六年便入了将册。
那时他大概是十三四岁,王上大爱其才,封之为龙斗少将冠军侯!
炽阳封将的次年,东云河谷以东的几大敌邦兵合一处,出兵五十万进犯东云河谷,兵锋直指天野城!
王上命焰家长男焰劤率十万炎豹军驰援天野城,而焰劤却只带了四万兵马前来,并向王上讨了监军之位。
焰劤来到天野城之后处心积虑打压昂家,屡屡向王庭大进谗言,最终竟使得我父亲和大哥在那战事紧迫之际却被宣召往霁安城问话。
父亲和大哥离开天野城后焰劤便更加肆无忌惮,屡屡向我龙虎军下达无理军令。
当时我正领兵坚守东云河谷与敌军对峙,而焰劤却传来一纸军令命我全军出击强退敌军。
我提出质疑,竟被焰劤以违抗军令之罪打入囚牢!
而焰劤则断了东云谷兵将的军粮供应,令其炎豹军封死东云谷西口,强逼东云谷中龙虎军兵将出击!
那时炽阳在天野城留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只身赶往东云谷,而此时东云谷中的龙虎军兵将已经被逼无奈冲出东谷口与敌军决战了!
当炽阳东出东云谷之后,看到的是遍野尸骸,我驻守东云谷的十万龙虎军全军覆没!
之后的炽阳究竟在东云谷之东做了什么霁川邦朝之中没人知道。
而当仿佛从血狱之中回来的炽阳回到天野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走进焰劤的军帐,一拳将其打成了活死人!
而随后东云谷之外敌军尽退的消息便和活死人焰劤一起被送到了霁安城。
王庭上下震动,争执不休,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终王上下旨,发配炽阳去往西疆望湮城,贬为引行仕者。
从那件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东边的敌邦再也没有侵犯过霁川邦朝分毫。
也是从那时起,从东边而来的商旅队伍之中便流传着一个‘炽夜叉’的威名……”
昂野虎看着眼前熟悉的河谷,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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