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满心以为母亲收到那般贵重的东西,一定会回信给她,没准会顺便提一下龙山镇上的事情,只言片语里或许提到李致是否有异常言行。
她左等右等也没盼到回信,却等到门房交进来,给二房的丫头递上来的一张纸。一张白纸叠成两道,全然没有密封。
金夕不以为然地随手展开,一看之下,差点惊得晕了过去。这次脸色真像大病骤至,直到杜鹃问候她两次,她才醒悟过来,慌忙支开身边的人。
金夕鬼鬼祟祟地顾盼四下无人,才又展开这张纸,定睛一瞧,上面不过画了一个饰品的图样。仔细描摹像是一只金耳坠的图形,她心里本来就有鬼,这一细想之下,怎么会不明白——那是她见李致那天佩戴的耳坠,当时她慌张之间弄丢了一只,岂料如今竟然成了一个把柄。
简单的图样下面,是一行工整的字:“秦淮河边春阳茶楼”。
除了李致,哪会有别人知道其中蹊跷。
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怕哪个就来哪个。
恐怕身边的丫环已经瞧见手里这张纸,李致竟敢明目张胆叫人送信,又不防头,故意叫旁人看见,赤裸裸是威胁她,拿准了她不敢不当一回事。
金夕想认怂,装聋作哑,做缩头乌龟。李致决不会轻易饶了她,她一时之间,急出一头冷汗来。
朱家主人一起同桌吃午饭,金夕毕恭毕敬地请示朱夫人,借口说要下午出去买几样东西,顺便逛一逛散散心,她脸色异常的红润,克制因为忐忑不安而激动的情绪,庆幸朱世永白天一般不会回来。
金夕假装逛夫子庙周边的金店,磨蹭着看了几朱首饰,又随手买了几样,周边走上一圈便说累了,吩咐自家拉洋车的车夫自去歇息,又吩咐随她出来的丫环杜鹃去一家“莲湖糖藕店”,打包几样点心要带回家孝敬婆婆,并特意交代杜鹃买回来后,就在自家的洋车旁等她。
金夕这才款款地走进春阳茶楼,立即有一个伙计过来,请她上二楼小包间里。
李致坐在二楼窗前,早就洞悉楼下的金夕,见她摆足了少奶奶的谱,又装腔作势,十分小心,却不知这样更引人注意。
李致内心波涛翻涌,却惊奇,他算准了约她来闹市她才敢来,如果僻静处,经历上次,她一准不敢来赴约,她是不得不来。
他怎么会痴情于这样一个女子呢?脑海中总记不住她的样子,怎么想也想不起金夕——现在的模样,只清楚地记得青梅竹马成长的年少恋人,眼前这个风韵少妇分明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想到眼前金夕身为朱二少奶奶时,他恶意的心态占了上峰,竟然脑海中映现那日在房间里,强行与她温存的场景。
虽粗暴,又细腻的触感,温热,湿润,白晢弹性的肉质,如今这些触感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朱二少奶奶精致的旗袍之下,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任何衣服都只是损伤她的美,她最美的时候是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李致想到这里,眼角渗出邪恶的笑意,心情亢奋,跌下一丝分辨不出的失落,毫不察觉。
金夕推门进来,透着满脸怒意,李致看见货真价实的人站在眼前,金夕的面容才分外清晰,他上下打量她,想念她,却又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她留在他的记忆里的都只是她没有背弃他以前清纯的样子。眼角的邪恶笑意更浓,对她此时的愤怒根本不放心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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