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收官之时,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杂志社还特别开了一场庆祝会。
两位作家回到听风居,脸红扑扑,又自行庆祝,因为涨了许多的稿酬,所以叫上王婶娘一起,关起门来进行狂欢派。殷有容突然提起:“我怎么觉着白二哥这个人物设定,这么像一个人,对了,法语科的吴罗煞——吴立霁啊!”
王婶娘虽不识字,却在街坊那里早有耳闻,每天集在一起听人读报,她知道每一期的故事进展,连王婶娘也早就猜到像是吴先生。
小河被她们一说,也吃了一惊,她原没有想过,“是么?”写时并没有明确,心里无意识地一番描画,“竟然就是他。”
殷有容笑道:“标题《躲不过流年》具有深浅两重意思,二哥‘白流年’作为故事的核心,性格上的不合群,绝顶聪明,却冷酷心肠,阴涩难懂,不留情面,还有他对女色的那些表现,加之外面有人。我原以为你是为我报复,写得是我家老齐那一堆破烂事,却越瞧越不像,越写越逼真,如在眼前,活脱脱就是吴立霁。你把这个人性格刻画得特别精彩,言行把握得当,他最有个性,又色彩鲜明,机智地抓出家中内鬼,有时劣性难改,却又坏得坦荡,做真小人,不作伪君子,所以最终既使他很坏,读者也都不讨厌他,喜欢看他与长辈间斗智斗勇,既反对家长的清规教条,又对年轻人冒进的头脑发热进行冷嘲热讽,一直期待他有好的结局。你这样设定了他的性格后,我也特别喜欢描写他,比那些单纯让人厌倦的好人,要精彩一百遍。”
小河感叹:“原来矛盾的坏人才是小说中,最精彩的部分?”
殷有容进一步凑近说:“我现在说的不是坏人,是你对吴立霁的了解够深刻,并非全盘编造,我当然知道其中有杜撰的情节在里头,但是细节的描述对人格的把握,是瞒不了人,太逼真,任何戏剧化的情节,似乎合情合理,你一定参照一个最熟悉的模特儿,仿佛他就站在眼前,呼之欲出,所以你能下笔准确,人物刻画生动,我猜的没错吧?你是用小说寄托对他的思念吧。”
小河被殷有容一说,哑口无言,她自己却不承认。她避而不想他,却将他写进她的小说里,时时刻刻与他在小说里做陪伴,思念一个人,别人写情书,她却将他活生生写进故事里。
小河打断殷有容:“别瞎说!小说也不过是小说。”
王婶娘也鬼祟地笑着说:“吴太太想着吴先生,难道不是应该么?只是不应该写出来,广而告之,这下大伙儿全都知道了,只是远在法国的吴先生不知道。”
“根本不该如此想,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不要对号入座。”小河羞愧地狡辩,仿佛她在两个人的故事里徇私枉法。
殷有容倒是羡慕小河,借着几分酒意,笑谈她自己的婚姻是:
“上联:一个男子,两次回眸,三生有幸,只为四句戏言,喝遍五湖花酒,认得六个小妹,仍然七月不见,八月家书,深秋九月金屋,十分惬意!”
“下联:十年夫妻,九成离别,八面逢迎,气得七窍生烟,换得六亲不认,生来五体不勤,仍然四处奔波,三更不归,终为两个怨侣,一世冤家!”
“横批:混一年算一年!”
读者想要她们续写下去,但是她俩都拒绝了,因为大家庭里的故事,永远没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留有猜测,留有余味,就是最好的结尾,非要将一杯茶泡上十次,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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