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轻松愉快,一切尽释前嫌,三个人特别温馨,两个女孩各自下决定三个人要做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就这样三个人能彼此看见,就心满意足。吴立霁可不是这么想的。
吴立霁殷勤地问小河,“不是喜欢吃山楂的吗?”示意桌子上有。
小河长长地“哦”了一声,瞄一眼削了红外皮的可笑的山楂,锁眉,觉得怎么也不能下口。原来削了皮的山楂这么难看,再者说,她喜欢的是糖葫芦,没理由证明她就一定会喜欢剥了皮的山楂,她的小脸想到酸,也皱起来。
卖相还是十分重要!
芮雪这时明白过来,吴立霁这么反常,特意做的小事原来是为了小河,不是为她。因为小河喜欢糖葫芦,所以他就亲手削了皮给她山楂。
一向生硬冷淡的吴立霁,竟然会做小事讨好人!眼前这碟子脱了红外衣,灰灰溜溜的小东西,格外恶心,吴立霁也格外可恶。还没吃山楂,芮雪嘴里都是酸水儿,胃里也是,心里更是。
吴立霁根本不是一个会体谅人,会为人着想体贴的男人,一旦他做出细致关怀的事情,反而让人觉得变了味儿。
吴立霁吃饭时对两个女人说:“今天过年,吃完饭我带小河回我的住处,她要陪我守岁,晚上不回来住。芮雪,你叫殷有容来陪你吧!”
芮雪与小河一旦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大声反对:“不行。”
芮雪说:“大过年的殷有容哪里能出来陪我?我一个人在听风居里很害怕。”
小河面红耳赤,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敢看芮雪的脸,坚定地说:“芮雪不敢一个人在家,我必须陪她。”
吴立霁觉得她们小题大做,简直大惊小怪,不屑一顾,果断地回答:“请楼下的王婶娘上来陪芮雪守岁就是了。”完全不管她们的反对,嘴角翘起,看定芮雪,问:“难道你也想一起过来,三个人一起睡我的床吗?”
小河听他说得这么明目张胆,当着芮雪的面,简直臊得无地自容。
芮雪却像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她脸色气白了,却说不出话。
只听他淡然地对芮雪说:“再不然你给沈公子打电话,让他来陪你,听说沈公子和朋友们举行通宵舞会,或者邀请柳十七陪你去后海公园看烟花,都随你。”
不顾小河的抗议,为她取下门口衣架上的大衣与围巾,为她穿上,拉她出门,并义正词严地对着小河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做好是你的本份,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可不要惹我不高兴。”
吴立霁自打一进门就不同寻常,从剥那可怜的山楂开始,就不怀好意。他难道是想借这一顿饭,当她们两个人的面说清楚,让两个人明白他的立场么?
他带小河回去过夜?
小河像待宰的羊羔,眼神瞟向芮雪,希望她能在这紧要关头能想出办法阻止,自己却又不敢忤逆,嘴里唯唯诺诺地找借口:“我都没带新年衣服,明天早上穿什么呀?大年初一。”
吴立霁早就料到一般:“我那边都有准备,你什么都不必带。”
小河完全是被他捉住的猎物,她现在穿得也像山楂,就连芮雪临别看她的表情,也像看到一碟被剥了皮的山楂。
房东太太看见小河时失落的眼神,那么熟悉,对,就如同刚才出门时,芮雪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小河的脸灰得如同被剥了皮的山楂。
屋里收拾得整洁干净,门上贴春联与窗上映出窗花,还准备了许多吃食,摆在桌面,这里也有两盆盛开的君子兰,看来他不止买两盆送给听风居。吴立霁却说四盆都是别人送的,他不过借花献佛。
吴立霁的房间里摆放着清雅的君子兰,却不能说明他是君子,特别显眼的是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居心不良地摆在茶几上,想忽视都不行。
沙发上放着厚厚的一叠新衣服,整套的女式的新棉衣和各式内衣,准备这些的人——秦三娘,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会怎么和房东太太说明小河的身份呢?秦三娘称她为:“何小姐”,有可能是介绍说是他的“未婚妻”么?更有可能只简单说是他的学生,或者根本不需要和她解释。
吴立霁是把秦三娘当小妾,还是也把小河当情人?或者她们两个都只是他看上的女人。小河此时无限遐想,忐忑不安。她以前还说过大话,说可以搬来与他同住,她现在后悔,不该信口雌黄。
房东家的帮佣,送过来新泡的一壶茶水,帮着加了炉子里的煤,就退出他的房间。
只剩小河与他单独熬过就个长夜,即使有暖炉,冬夜也很冷。她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明显很困倦,就是不肯睡觉。他坐在长沙发上,看得她局促不安,问她要不要出去放烟花。
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她可不想在秦三娘的眼皮底下秀新欢,演恩爱。
站在外面,就是放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被打量。小河虽然没有进过深宅大院,没有见过三妻四妾的老爷,可是看着吴立霁,大概就知道被关在一个大院里的女人们,是怎么忍气吞气地过日子。
小河突然间想,如果她做吴立霁的女人,被关在他的后院会怎样?她打了个寒噤,真像剥了外皮一样冷。
不能做以待毙,从来都没有万全的对策,只能随机应变。
吴立霁不喜欢她这种小心思和歪脑筋,他图一时的新鲜,迟早她就得失宠。
她从何小河变到何凝脂,早就不存在浩然正气,她没有大声反对的底气。她对吴立霁这个人的感觉也是奇怪,她心里大概还是喜欢吴立霁这个人,只是抗拒他作为男人的那一部分。
没有他吴立霁,就根本没有何凝脂。都怪她贪心不足,能在编辑室里立足已经不易,却贪婪地非要进大学读书,如今留下把柄。她欠他的人情也太重,再加上芮雪,心理负担很重。
单独相处时,吴立霁不是吴立霁,而是一个男人,让小河心里害怕。
她本该付出代价,她得到越多,代价必然更高昂,她怎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相信代价肯定不是“嫁给吴立霁”,这也太便宜她了。她虽没见过他家的深宅大院,可是就他本人,她也是绝对高攀不上。她更愿意相信,吴立霁只是想跟她随便同居一段时间,真正讨厌她了,就离弃她,而不是要娶她。
而她必然会让他讨厌,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讨好别人,总是适得其反。
小河正七上八下地思忖。
吴立霁靠近她,想为她盖一条毛毯时,她的矛盾与戒备心突然暴发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过得很辛苦,我也很有压力,压抑得快要疯掉,你却让我更辛苦,连过年都不能好好放松,像绷着弦一样,真的好辛苦!”
“我在你身边,影响你休息吗?”他遭到嫌弃,有点儿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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