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错认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也在继续。

    金家兄妹昨晚有感而发，都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对李家兄妹更好，一大早黑喜鹊站在枝头喳喳地叫，两姐妹推选金正上门去请李家兄妹俩到家里吃饭，虽然不是特别的日子，却说朱组长也在，大伙儿聚在金家一起招待朱组长，李镇长也就欣然同意秀秀参加。于是金正、李致在耐心地等待秀秀打扮妥当出门，而朱世永牵着马先行散会步，在上次放马吃草的河岸上放一放马，眼界所见无不青翠欲滴，去年隆冬一片枯黄衰落时节，同一片景色却完全不同肥瘦，心里隐约期待再能偶遇一人。

    如今四月下旬，草深树密，马儿吃得可欢啦，朱世永还是会想起马匹啃枯黄草叶的去年初冬，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虽然啃得是忍冬的枯草，那时马儿和他一样都踌躇满志。他往那个河岸下瞧了瞧，当时的空隙填落了绿树，却空旷无一人。没能遇到读书给树听的小满，只见那棵斜生的柳树，碧绿的柳条随风飘舞，飞散许多杨花，像棉絮一样被缓缓的施河水流带走，朱世永心里不免失落，将马系在一棵大树旁，由它四周吃草，他先站定观赏一下金家附近的风景，如今倒对这万里江山中的一角并不出色的景象，有一点儿偏心的好感。

    正当他转出河岸高处的树林，却发现一个黄色衣裙的身影，淘气地投入这碧绿的深潭。突然，意外的狂喜，让他的嘴角上扬。金宅外侧两棵高高的泡桐树间，荡起秋千，那杏黄衫儿，一时荡高，一时落下，短衫下着深蓝色的罗裙，飘飘荡荡，随风飞舞。

    秋千上的人，并不使劲儿，只是随着风摆动，然后在这无边的春色里，想着心事儿。

    那个情景在外人的眼中，这画面美极了，正如诗中云：“墙里秋千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金家的泡桐树长在院墙外，秋千也在院墙外，女孩也在院墙外，“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意境里，是触手可及的美景。

    紫色的泡桐花，此时正在落花，地上星星点点，踩着紫色的花朵，留下一地花魂。泡桐花那幽长浓郁的香味，从画面的纸背里透出来，加上秋千架上的女孩，真是如同梦境一般，妙不可言。

    朱世永心花怒放，悄然走近前去，那图画中的女孩子呼之欲出，荡高时，还把穿着绣花布鞋的脚抬高，那双鞋，那身衣服，朱世永不自觉地狂喜，心里打着腹稿，想着开口第一句如何开场。

    想学她一般调皮在背后叫她一声，吓她一大跳，又觉有失端正，担心真的吓坏她，他在心里掂量。“哎！”一轻声，然后，绕到她身前，站在一侧帮她轻推了一把秋千。

    女孩倒没被吓到，她过头来看他，她像是在等人，却不是他，他也是这样觉得。

    现在是白天，又是在家宅院边，有人过来是极正常的。她也正在打发无聊地等人时间，或许已经觉察到他在附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见是朱组长也并不失望。

    她笑语盈盈，看到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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