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住的李宅后院成为神秘之地,房间里窗户没关,经常窜出一只大黑猫,也许是为那个白衣女妖引路。
体弱的秀水纵然是女妖也被折了羽翼,她施展不开魔法,她甚至不能开窗,整日坐在屋中,不敢出去,让李运佑非常心疼。
她的挎院外面的窗户,被歹毒的镇民钉上了桃木桩,上面贴着符,说要镇住她。
秀水自己很害怕,她要求搬回印守堂后院那两间房里住,至少离李运佑近,他要是每时每刻都能陪在身边就好了,总有事情把他叫走。
此时,龙山镇袁大郢最大的宗族——袁氏族长来插手,如传言秀水是江姓家的双胞胎女儿,被放在水脚湾徐任三的院门外,那就不是袁氏的骨血,印守堂她不配住,要将印守堂收回袁家祠堂所有。
那时吕明东还执迷不悟,对她一往情深,他和李运佑站在一起反对妖女之说,众人都说这也是因为妖女使的魔法,吕明东与李运佑一样,都中了那女妖的邪,一家人竟然不顾脸面,姐夫与小舅子一起护着一个外人女子。
形势变得很棘手,现在秀水有孕有六个月,完全靠药物保着胎。李运佑不允许有人伤害她,他必须挡着前面。迫于镇民的压力和吕氏的主意,秀水被暂时被送回水脚湾的旧屋,李运佑却暂时不能立即陪她一起去。
可怜的一个女子,从幸福的云端被贬入地狱,因为美貌,因为男人的爱,也因为女人的忌妒,人们莫名其妙地憎恨她——因为她太与众不同,她奇异的美丽就是不祥的证据。
人言可畏让她深陷痛苦,更痛苦的是她怀着孩子却被夫家赶出家门,没人敢跟她亲近,没人跟她说一句话,只能与东寺港水库中那个怀抱孩子的女神岛为伴。
有几个夜晚她睡不着,在月光下行走,对着女神岛哭泣,祈求得到庇佑。
吕明东再次要求带着怀孕的秀水远走他乡,离开龙山镇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秀水从一而终只心心念念记挂着孩子的父亲——李运佑,最后病秧秧地躺在水脚湾的旧屋里,奢望能逃过镇上的风云。
镇上的人家一起策动,被吕明东私下听到,吕明东让可靠的人去找李运佑,将话带给他,他自己则打马扬鞭赶往水脚湾。
吕明东告诉秀水:“镇上的人困住了李运佑,他们纠结了一帮人正往这里来,他们要烧你家的房子,将你一并烧死,你快上马,跟我一起走吧!求你了!别再固执,就算是先躲过了再说……”
她很平静地摇摇头,笑容美丽的如同风中摇摆的一朵紫色的罂粟花,美丽而纤柔,纤柔中带着一丝韧性。她这种身体状况是走不远,可能会将孩子生在路途中,而一尸两命,让人心疼不已。
幸好傍晚的一场大雨浇灭了火把,也阻止了镇上人进山的计划。
大雨一连下了好多天,李运佑冒着大雨赶到秀水的家,守着她度过最幸福的时光,她生下一个女儿,产后大出血,还没来及看女儿一眼,秀水就死了。
这种极度美丽如同魅惑的罂粟花,既给了她一同寻常的命运最后也送了她的命。
镇上人不允许她被埋在埋在镇上的墓群里,李镇长只能将她葬在水脚湾——她父母的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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