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霓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早,隐约可以见到一丝光亮。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却被一股力道给拉了回去,被卷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时辰还早,再躺一会儿…”男子迷迷糊糊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带着一股晨间特有的沙哑和性感。
霓裳迟钝过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娇嫩的脸颊上不由自主的又染上了淡淡的粉霞。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安的扭动着身躯,男子低沉着嗓音笑了。忍耐了大半年,总算是将心爱之人拆吃入腹了。那种男女之间的亲昵,真叫人**不已。脑海里闪过一些火辣辣的画面,某人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霓裳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不安分的手掌,奈何敌不过某人的力道,又被吃了不少豆腐。“丫鬟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给我老实些!”
晨间床笫之间的互动,可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霓裳不经意的扭动身躯,对于某个刚刚尝到肉味的男子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勾引。闻着她发间好闻的气味,皇甫玄月食髓知味的翻过身,将娇小的她压在身下,火热的唇四处肆虐,专找那些软乎乎的东西下手。
霓裳面色羞红的躲闪着,可惜却都是徒劳。
等到两人喘着粗气相拥得躺在床榻上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霓裳酸软无力的趴在某人的肩窝上,一双妩媚的眸子充满了幽怨。
某人真是太不知道节制了,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宿,她身子还未恢复呢,这一大清早的就又化身为狼,将她欺负了个遍。唉,果然,在某些方面,男人总是精力特别旺盛,而女人却恰恰相反,到最后总是最虚弱的那一个。
看着他精神抖擞的下床穿衣,霓裳忍不住嘟着嘴小声的咒骂了几声。
丫鬟们听见屋子里的动静,鱼贯而入。端茶倒水,整理床铺的,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根本不用霓裳操半点儿心。
净脸梳妆过后,皇甫玄月就早早的出了门。霓裳随意吃了点儿粥,便拿起王府的账册翻看起来。
“王妃,耿家小姐又闹上门来了…”浅绿从门外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她本不想拿这些小事来打扰主子的清静,可是那耿家小姐也太大胆了,居然在王府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王爷毁了她的清誉,她今后没脸见人了。若是王妃不给个说法,她就一头撞死在王府大门上。
事情的始末,她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耿家小姐还真是颠倒是非,本末倒置。明明就是她先对王妃无礼在先,王爷才为了给王妃出气,将她打落水里的。她自己惹出来的事,凭什么要栽赃到王爷的身上?简直是厚颜无耻!
霓裳放下手里的毫笔,眨眼道:“哦?她还嫌不够丢脸么?”
“奴婢们好话说尽,可耿家小姐却聪耳不闻,非要将责任推到王爷的身上…”提到那个女人,浅绿就气得咬牙切齿。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算她是尚书府的千金又如何?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在王府门口闹,眼巴巴的想要进王府给王爷做妾,真是没脸皮。
“呵呵…”霓裳不由得发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耿家小姐还真是执着,不到黄河心不死!没能进宫选妃,却赖上了王府,还真是…随性的很…”
“耿夫人也跟来了,在一旁指桑骂槐,门口聚集了不少的百姓,若是不妥善解决,怕是要闹出乱子来…”浅绿恨恨的说着,对那母女二人充满了厌恶。
还真当麒麟王府好欺负了!
“看来,本王妃给人的印象太过温和了,看着好欺负,是么?”霓裳抬眸,眼波流转间,风华无限。
“王妃就该给她们一些教训,否则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霓裳笑着从书桌后站起身来,纤纤玉指扯过一缕头发把玩着,吩咐道:“既然她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取其辱,那本妃就成全她们!”
“浅绿,你去拿一面锣过来,咱们去府门口瞧瞧去。”霓裳兴味的勾了勾嘴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王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的百姓。耿氏母女二人依旧在上演着哭闹的戏码,那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我苦命的女儿啊…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了人,就可以不用负责么…堂堂一国王爷,居然也是这般不负责任之人…老天爷啊…你叫我们娘儿俩怎么活啊…”
“娘…让我死了算了…反正这破败的身子早已被糟践了,还不如死了干净…”耿蓉说着,就要往那鎏金的大门上撞。
耿夫人自然不会让她真的去送死,使劲儿的拉扯着女儿的衣袖,向一旁的百姓诉苦道:“这就是皇室子弟,专门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我女儿的闺誉都叫他给毁了,却始终不肯负起责任来…天理何在啊?”
四周不明所以的百姓都在一旁指指点点,心里也对母女二人充满了同情。
“瞧这女子,怕是被王府的主子欺负了,否则怎么会找上门来?”
“怎么能这样?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怎么能这般不负责任!”
“真是太过分了,欺负柔弱女子,天理不容啊…”
“这对母女真可怜…唉…这世道啊…”
霓裳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这样一番感叹。抬头扫了那得意忘形的母女二人一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让浅绿敲了敲锣,外面的吵吵闹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耿蓉见到霓裳出来,立刻又开始做起戏来。“王妃娘娘…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王爷不肯负责,民女已经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一声王妃,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霓裳避开她的触碰,冷冷的开口道:“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王爷毁了你的清誉,可有证据?若没有真凭实据,光是污蔑皇室一罪,就够你受的了…别说是你一死难以谢罪,就连你的九族,也都得跟着遭殃,你可要想好了。”
耿蓉微微一愣,没想到霓裳不但没有掩饰的打算,反而将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来说,一时之间反应有些迟钝,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耿夫人到底是经验老到的,听见霓裳这般威胁,脑筋一转,呼天抢地的又闹开了。“你们听听…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啊…可怜我一个好好儿的黄花闺女,就这么被毁去了清白,如今还要被恫吓威胁…你们给评评理啊…”
“真是太不像话了…仗势欺人啊…”
“王爷就了不起么,就能随意的欺压百姓么,真是岂有此理!”
霓裳对周围的义愤填膺置之不理,只是冷冷的瞥了耿夫人一眼,说道:“像这样想要攀龙附凤的人,本妃见多了!王府岂是你们想要攀上就能攀上的?口口声声说王爷负了你,那本妃倒要听听,王爷是在何时何地,如何毁了你的清白。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这污蔑之罪可就坐实了。耿家上下一百多口,就等着为你们的言行负责吧!”
耿夫人和耿蓉都是一怔,互相望了一眼,心里挣扎的厉害。
原本以为王妃是个软弱性子,好欺负。可没想到,她居然软硬不吃,几句话就将局势给扭转了,当真是小看了她。
“说吧,本妃洗耳恭听。”说着,霓裳让人搬来一把玫瑰椅,直径在大门口坐下了。她仪态优雅,又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面孔,怎么看都是高贵秀雅的。比起那闹事的母女来,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耿夫人此刻头发微乱,衣衫也在拉扯之下失了整洁,整个人就像个泼妇。耿蓉脸上的胭脂也都被泪水冲刷的留下几道杠子,看起来有些可怖。
两个人的僵硬的站在霓裳的面前,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高低立刻见分晓。
“不是理直气壮么,这会儿怎么不说了?”霓裳看着这母女二人,睨了四周的百姓一眼,继续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还不认识这母女二人吧?那么就让本妃来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乃刑部尚书的正妻,耿府的夫人。至于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便是耿府的嫡出小姐。前些日子,这位耿家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冲撞了本妃,王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出手教训了她一顿,以示惩罚。可没想到,这位耿家小姐因为品行不端,失去了入宫选妃的资格,之后她便将一切归罪于我们王爷。还编造出这样一幕好戏,想要诋毁王爷的声誉…”
不待霓裳将话说完,耿蓉就大声的否认道:“不是这样的…是王爷她将本小姐推入护城河,让本小姐声誉受损…她撒谎…”
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霓裳暗忖。
“所以,你就诋毁王爷的声誉,要王爷对你负责?”
“难道他不该负责吗?落水之后,我的身子都让王爷看光了…”为了能够嫁进王府,耿蓉厚着脸皮嚷嚷着。
耿夫人有些不赞同的朝她挤眼,可惜耿蓉根本就没有理会。
这样以来,事情便渐渐接近了真相。
霓裳挑了挑眉,道:“那护城河就在大街上,当时看光了耿小姐身子的,可不止王爷一人。莫非你是觉得除了王爷,其他人都不算男人么?亦或是,你觉得顶撞了本妃,王爷的处罚太过轻了?若是当时王爷一怒之下杀了你,是不是今日便没有这糟心的闹剧了?哼…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处,还一味的想要栽赃陷害,尚书大人的家教就是这般?若真是如此,那本妃还真是替天逸王朝的百姓担心。若是日后不小心被人栽赃陷害了,不知道尚书大人还能否公正的对待,明辨是非?”
“这是本小姐的事,你干嘛扯到我爹!”耿蓉真是气急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浅绿听到她大放厥词,上前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巴掌,狠狠地教训道:“大胆!居然敢对王妃不敬!”
“你。你个贱婢,你敢打我?”耿蓉被打了一巴掌,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态度依旧蛮横,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似的。
浅绿见她不知悔改,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耿夫人见女儿被打,心疼的不得了。可是王妃刚刚提及自家老爷,她混沌的脑子顿时就清醒了。想起自家老爷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就忍不住颤抖。直到了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他那番话的含义。
就算麒麟王是个没权没势的,但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是尊贵的皇室子弟,可不是她们随便能攀咬的。
可是后悔为时已晚,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们都说过了。若真的要追究起来,怕是真的要连累九族了。
“你…”耿蓉被打的头晕目眩,却依旧不肯认错。
平日里,耿夫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哪里受过这般罪,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低贱的丫鬟给打了,顿时气得挥舞着手臂,想要打回去。
浅绿机灵的往后一躲,避过了她的巴掌,然后很不客气的让几个粗使婆子将她制住,对着霓裳请示道:“王妃,这藐视皇室的嚣张之人已经拿下,请王妃示下。”
耿蓉挣扎着,想要破口大骂,却被耿夫人塞了一块帕子,将嘴堵了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愤愤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今,耿府的面子算是丢光了。可耿夫人为了自家老爷的前途,还是不得不笑着挽救,跪下来恳求道:“王妃娘娘,此事是民妇欠考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小女前些日子生了一场怪病,魔怔了,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耿蓉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傻掉了。
母亲刚才说了什么?她魔怔了?她什么时候得了这怪病了?当然,她最恨的,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麒麟王妃霓裳。
一个完美的计划,就被她这样轻松地化解了,她不甘心啊!
“啊…说起这事儿,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这耿家小姐可是嚣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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