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遐想。
皇甫玄月凝视着这个可人的小娇妻,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将她给吃干抹净咯。不过想想,圆房的日子也近了,这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按下那奔腾而来的**。
“这不正是娘子想要看到的结果么?”他勾起她的腰身,将她拉自身边坐下,宠溺的说道。
“是啊…以她那高傲的性子,如今被贬为宫女,怕是自尊心有些受不了吧?”霓裳淡淡的笑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廉娇有那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她看上的男人就得对她痴迷,对她百依百顺?哼,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德行,以为会作几首诗,会点儿琴棋书画,就是天下女子之首了么?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恐怕她不会是个安分的,必定会想方设法引起皇上的注意。”皇甫玄月看人一向很准,对廉娇不说百分百了解,但对她的脾性还是了如指掌的。
霓裳勾起唇角,说道:“皇上是那么容易就被迷惑的人么?再者,就算她有心想要攀高枝儿,想要土鸡变凤凰,可宫里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呢,岂会容许她肆意妄为?”
宫女爬床,在宫廷里很正常。可爬床可是个技术活儿,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她廉娇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也是需要能耐和胆量的。
“不提这个扫兴之人了…听说大舅子就要娶亲了?”提到那个曾经是自己属下兼徒弟的男子,皇甫玄月脸上的笑意才更加的真诚。
说起君霓枫的亲事,还真是一波三折。他与柔姈表姐之间的暧昧纠葛,在经历了许多风波之后,总算是拨的云开见月明。
起初,也不知道君霓枫打的什么主意,竟然一声不吭的护送楚家表姐回了阳城。那时候,楚家表姐想必是很伤心的。心爱的男人与她一同前行,但他却始终不知道她的心意。女子的矜持,她放不下,故而这段感情势必会受到重重阻碍。
可是没想到,君霓枫回到京城之后,居然破天荒的提出要娶楚家表姐过门。这个举动,在侯府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侯爷和侯夫人还好说,他们一向都以儿女的幸福为优先。可是老夫人却不同,虽然她对楚柔姈这个外孙女也十分怜惜,可她毕竟是退过婚的,爹爹又是个无能之辈,于自己孙子的前途毫无帮助。故而,一再的阻挠。
君霓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铁了心的要娶楚柔姈。僵持了好一段日子,老夫人才松了口。原本请官媒看好的几个姑娘,也只能不了了之作罢。
如今,侯府那边正积极张罗着大少爷君霓枫的亲事,忙得不可开交。霓裳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正打算回娘家一趟,帮着侯府打点打点呢。
“哥哥与楚家表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霓裳叹了一声,心里还是满心欢喜的。
她早就看好这两人了,只是他们一个木讷,一个矜持,明明两个人之间都有好感,可是偏偏都不肯先说出口,这才饶了好大一个弯子,受了好一番煎熬。不过,总算是结局不错,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想着自己就要有个嫂子了,霓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近日皇上要本王去接待那些使臣,你若是在府里显得慌,便回侯府去看看吧。许久没回去了,侯爷侯夫人想必也时常想念。”
皇甫玄月的体贴,令霓裳心生感激。“嗯,我正打算与你说这事儿呢。祖母近来身子也不大好,母亲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事情,的确有些忙不过来。”
“嗯,那明日你便带着浅绿初荷回去看看吧。”皇甫玄月大方的说道,并没有古板到让妻子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
霓裳感激的一笑,然后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于是站起身来,去针线篓子里翻找了好半晌,然后才欣喜的拿着绣好的鞋垫走过来,递到皇甫玄月的手上,说道:“相公整日在外面奔忙,霓裳又无法帮你分担,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双鞋垫,相公看看是否喜欢?”
皇甫玄月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可是看着那用心绣成的一针一线,他拿在手里就觉得分外的沉重。“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何必劳你亲自动手?”
“霓裳自嫁入王府,一直受相公照拂,并无什么功劳。区区一双鞋垫,不过聊表我这做妻子的心意。相公可是不喜欢?”
“裳儿做的东西,爷自然是喜欢的。”皇甫玄月微微叹息,然后将霓裳揽入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相公不嫌弃便好…”霓裳感怀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活泼的性子,说道:“再过不久便是九皇子的生辰了,相公觉得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九皇子是唯一一个在京城居住的未成年皇子,也是唯一一个受到今上照拂的皇子。其生母瑶妃,不但被尊为太妃,还住进了太后原先居住的仙寿宫,可见其受尊重的程度。今上的母妃早逝,在宫里的长辈唯有太皇太后和瑶太妃。而太皇太后又与他生了嫌隙,不怎么和睦,这位瑶太妃,自然就成了皇上唯一尊敬的长辈。
九皇子皇甫修刚好十岁,正是活泼调皮的年纪。虽然瑶太妃管教严厉,可是小孩子的天性使然,他在皇宫里又无拘无束,过得也还算舒心。
九皇子的生辰,瑶太妃没准备宴请宾客。可皇上却说,宫里难得有一件喜事,便让皇后娘娘张罗开了。虽说只是家宴,可那排场也够大的。霓裳作为瑶太妃的外甥女,又是皇室的王妃,自然是要到场的。
“你看着挑吧…他一个小毛孩子,能知道些什么?”皇甫玄月对皇甫修的印象不深,依旧还停留在最初的印象上面。
霓裳抿着嘴笑了笑,道:“那就准备一把上好的宝石匕首吧,小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个。”
皇甫玄月点了点头,没有多加干涉。
用完了膳,皇甫玄月便出去了,霓裳则留在屋子里翻看着账本。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王府的产业基本上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开始盈利了。她虽然对商业不太精通,可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懂的一些的。
如今是看着天下太平,可霓裳的忧患意识并没有有所降低。在经营目前的几家店铺的基础之上,她还命人开设了米店,悄无声息的暗中购买着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王府里那些手脚不干净,或者是懒散的下人也都全部撤换掉了,霓裳打理起来就更加的轻松起来。没有小妾争宠,霓裳的日子过得真可谓算得上逍遥自在。
回到长乐侯府的时候,除了老夫人,侯爷和侯夫人,几位少爷都在府门口等候着了。霓裳下了马车,见到久违的亲人,便忍不住走上前去。
“参见王妃,王妃万福安康!”
“爹爹母亲快些请起。”霓裳见他们行此大礼,还真是不太习惯,于是赶紧上前去搀扶。侯夫人却笑着说道:“这些礼数可不能免,否则外人还指不定怎么看待咱们侯府呢!”
霓裳吐了吐舌头,嫁了人之后,她爱撒娇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掉。“娘…女儿在娘家,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顾虑。”
说着,又回过头去,与大哥君霓枫,还有两个小弟说笑了几句,这才随着侯夫人去了福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王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景嬷嬷老远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扶着老夫人罗汉床上坐了起来。
不一会儿,身穿着浅紫色罗裙的霓裳便踏进门槛,微笑着朝着老夫人的榻前而来。“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可还安好?”
老夫人本来神情有些倦怠,见到霓裳,便勉强打起精神来,笑着回应道:“老身哪里担得起王妃娘娘的问候,快些免礼。景嬷嬷,还不快命丫鬟上茶?”
景嬷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看向霓裳的时候,眼里也满是激动。王妃娘娘一言九鼎,说会替他的孙子安排,就真的利用关系将她的孙儿安排进了学堂,还做了两位小少爷的伴读。她心底,是由衷的感谢霓裳的。
“老夫人知道王妃娘娘要回府,早就命人备下了今年的新茶。王妃娘娘,您尝尝看?”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一杯云雾递到了霓裳的身边的案几上。
霓裳端起茶杯,轻轻地嗅了一口,赞叹道:“果真是新茶,清香扑鼻,还没有尝就已经让人醉了。”
“娘娘谬赞了…”
一番客套话之后,老夫人便将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出去,独独留下霓裳和侯夫人二人。
“霓儿,你大哥的亲事…唉…”说起这个,老夫人的眉头就皱得死紧。
对于君霓枫这个嫡长孙,老夫人虽然喜爱,可毕竟少了十几年的相处,还是显得有些生疏。这一次,君霓枫不顾老夫人的意愿,执意要娶楚柔姈为妻,这让老夫人觉得面子上有些难堪。倒不是说楚柔姈不好,可是她更多的想的是侯府的将来。忠烈侯府虽然也是王侯世家,身份在长乐侯府之上,可是这爵位由楚家大房承袭,楚柔姈虽然是嫡出,可其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等到老侯爷百年之后,二房怕是要没落了。
可是君霓枫一意孤行,非楚柔姈不娶。虽然算是亲上加亲,可到底对他的前途毫无帮助。想到这里,老夫人心里依旧有个疙瘩。
“祖母…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孙女这般顽劣的,都能嫁入王府,大哥乃人中龙凤,将来必定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来,并非真的要娶个高门的女子来装点门楣。这样,也不会让外人看轻了大哥,不是么?”
“还是你这丫头嘴巴甜,会说话。”老夫人被霓裳这么一劝,心里头豁然开朗。
长乐侯府的爵位,本来就不是祖上传承下来,而是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努力打拼得来的。虽然比不得那些世袭的功勋世家,可好歹也是靠一己之力得来的。她的孙儿,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春闱刚过,君霓枫不但中了进士,还高中榜眼,成为了京城的风云人物,只等着皇上指派官职呢。
如此年轻有为,老夫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又被霓裳这么几句话给哄得高兴了,对这门亲事也就看开了。
侯夫人感激的望着女儿,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儿女都能够像她这般幸福美满的。既然儿子自己看中了楚家的姑娘,她自然是愿意顺着儿子的心意,为他着想的。
霓裳见屋子里的气氛活跃起来,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大好,与霓裳闲聊了几句,便露出了疲惫之色。霓裳心领神会,便扶着老夫人在榻上躺下,叮嘱了景嬷嬷几句,这才跟着侯夫人去了拢翠院。
走在回廊里,侯夫人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霓儿有本事,能够哄得你祖母开心。”
“娘亲就会取笑我…”霓裳亲昵的挽着侯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都已经嫁人了,还这般撒娇卖乖,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侯夫人看着女儿,脸上满是疼爱怜惜。
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让她操心。反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经常要受到她的照顾。侯夫人感叹了一番,忽然将话题引到了娶亲的事情上。
“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初五。楚家那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路途遥远,也就不要求那么多了,让你大哥去将你嫂子接回来就好。侯府宴请的宾客名单也都列出来了,一会儿你帮着娘亲看看,是否有所遗漏…”
霓裳乖巧的陪在侯夫人的身旁,说道:“大哥娶亲,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少不了要帮衬着一些的。”
两人携手进了屋子,就一些问题展开了讨论。
君霓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来到拢翠院的时候,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就在他打算踏进屋子,与妹妹好好叙叙旧的事情,忽然有丫鬟来报,说是有人登门造访,指明要见他,他这才稍作犹豫不甘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