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灵魂的帝皇突然眼前清明,再一次犹豫,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孩子啊。
“我家小五只有七岁。”
丞相:“七岁为质子刚刚好,不会让邻国觉得是危险,陛下,这是为了天下啊。”
苍老的帝皇从龙椅上滑了下来,最后还是说出那个字:“准。”
他呆滞着看着眼前的大臣,他们嘴上述说视死效忠,忠言逆耳,将黑的说成白的。
清越的心揪起,在步步紧逼之下,皇帝至尊成了发号施令的傀儡,虚伪的心层层包裹在句句忠君爱国。
想到此,清越恍然大悟。
“吾观其行,视其心,以心视行,以行应心。”
清越最开始认为,心行合一,读心之要领,心中所想并不一定为真,手中所做亦不为真,只有两者一起看,才有可能找到真相。
若是帝皇能坚守自己的心不动摇,相信自己的孩子,便能看透朝臣的谎言。
可惜他一开始就动摇了。
清越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凌驾于生命之上,她才能看清,读心之术,就是先读懂自己的心,以心践行,方能以心鉴心。
守住自己的心,方能看清眼前之人,到底是人是鬼。
等她神识归来,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中多了一分锐利。
她呆滞地望向傀骨帝皇。
傀骨帝皇被清越突然睁开眼,吓了一跳。
神色严肃,问道:“如何了,不管你是否接受传承,如果没有通过枯骨断桥的考验,也将被淘汰。”
清越没有回答,依旧盯着他。
傀骨帝皇眉头皱起。
眼眸中一道红光闪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全是惊讶。
就在这个时候。
清越开口了,声音冷淡如水,“你心中所想一共三句:
第一句,差点吓死老子了,哈哈哈哈。
老子就知道短短几分钟不可能有人学会读心之眼,还说是天才,原来与老子差不多。
第二句,按照规定,接受考验即为通过枯骨断桥,只不过老子嫉妒心作祟,就不告诉你。
第三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子为什么探查不了这丫头的心声了!难道她真的学会了?!”
傀骨帝王的眼睛都瞪大,怎么可能!
不过半刻钟,她就学会了读心!
老子可是花了百年时间。
从前以为大能对我有偏见,直至现在,傀骨帝皇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能自己的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只传授了读心之眼的一半秘法。
真正的天才面前,你的一切努力都是个玩笑。
傀骨帝皇哭笑不得,羞愧难当。
看向清越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尊重与敬畏。
“恭喜你,通过枯骨断桥测试。”
听到这句话,清越才终于收回释放而出的精神力,放空的眼睛逐渐回神,像是魂魄归位一般,大口喘着粗气,面色苍白,显然是精神力消耗过度造成的。
“多谢帝皇通融。”
作为读心之眼更强的一方,如果傀骨头帝皇以精神力为阻拦,自己无论如何也探知不了他的心声。
显然是帝皇放水了。
傀骨帝皇取出宝箱递给清越,“你的奖励。”
清越接过,匆匆说了一声,“谢了。”
一溜烟就跑没了,疯疯姐,你等等我!
清越从传送阵中出来的瞬间,正好左右没人出来,匆匆朝着枯骨断桥尽头的方向跑去,寻找亲爱的大师姐。
枯骨断桥的桥畔,有一棵很大的柳树,帝如疯正坐在树上,手中的瓜子儿已经磕到最后一颗,清越着急忙慌跑去,顺了顺气,“还好赶上了。”
帝如疯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清越的脑袋,“这是第二把,你迟到了很久。”
清越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风涧迟与白劫萱,“师姐,二师兄和三师兄呢?他们不会还没出来吧。”
帝如疯汇聚灵力朝着前方的雾气一掌。
雾气被一道滚滚气浪大力推开,视线终于清晰了。
那边的树下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嘴唇发黑,明显就中了毒。
清越走过去摸了摸白劫萱的额头,很烫。
“什么毒。”
“迷情香。”
“卧槽!”清越嘴巴张大,震惊,那么刺激的吗?!
温润二师兄、腹黑和尚and娇妻白萱萱?
只是李木要伤心了。
李木说:我要杀人了。
清越的表情红了又白,白了又黄,最后露出姨妈微笑。
给惶惶的小说,就这么写。
“卧什么槽,”帝如疯翻了一个白眼,这货小时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迷情香没有那种作用。
这种毒药只会让人昏睡,在梦中梦到心爱之人。”
没有作用,那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让人怪误会滴。
清越眨巴着眼,“师姐,我们要救师兄们吗?”
帝如疯打量着清越的表情,冷冷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想抛弃他们,让我开口。”
妈耶,被发现了。
“啊,天可怜见,我怎么会呢?”清越张大嘴巴,一脸被怀疑的悲伤。
“负重前行。”
清越嘴角抽抽,她该不会是让我一个七岁的身体,背三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吧。
“疯疯姐啊,运动是享受,但我是个孤勇者,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清越打着哈哈,拒绝的话,面对疯疯姐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只能打个商量,“要不,你扛一个?”
帝如疯回眸,眼睛中带着笑意,“孤勇者?”
这个笑容好诡异啊!疯疯姐,你不笑更和善!
清越战术性转身撤退,嘿嘿一笑,“重新解释下,咕呱咕呱的勇者。”
修狗儿哭泣,难怪疯疯姐迟迟没有走,原以为她是好心留下来等我,原来是让我背三个大男人。
帝如疯!你无情无义!坏事做尽!
清越一把抓住最亲爱的二师兄,背在肩上,又拽住无相的一只腿,白劫萱的另一只腿,拉着前行。
呜呜呜,可恶又强大的女人。
三个人加起来快四百斤了,清越也被压得看不见人影,后背的重量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重,还是打起精神问道:
“师姐,你是带我们去找迷情花的解药吗?
还有,师兄他们是怎么中毒的?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呢?”
帝如疯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一言不发。
清越感到奇怪,尤其是四肢越来越重,浑身无力。
上前追上帝如疯,再次问道:“师姐,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帝如疯回头邪魅一笑。
“地狱。”
“你不是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