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王后,亦是这般清寂的打紧……
思绪在这个时候铮然静止,他见王后寝宫内室一道隔绝的雕花窗间,被打开一道不多不少的缝隙。而那银白大蛇一截蛇尾就露于窗外,昙然一晃,竟是钻进了王后寝室洞开的轩窗里!
电光火石间的交错,清远來不及多想,一个跃身跳窗而入……
“稀里哗啦”一通泠淙水声跃然于耳,伴有通身上下一阵阵湿漉漉的感受,清远甫一定神,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滩温水里。而幻兮就这么僵僵的与他面对着面,通身赤/裸。
“啊----”两声冗长的尖叫同时响彻空旷寝殿,是幻兮、还有清远。
幻兮正在沐浴,而清远,刚好跌进了幻兮的浴桶里……
陡然而至的错愕只是一瞬间,猛地想起自己香肌赤裸,幻兮忙双手交叠在起伏的胸口,抬起一只玉足去踹清远大腿:“混蛋!色狼!伪君子!你……”
不防带起一连串细碎的水花荡漾潋滟,泠泠潺潺的溅的满地都是。
“啊?我……”清远大腿一吃痛,接着便是膝盖、大腿根、腰身……整个人连着被幻兮好一通踢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甫一反应,下意识闭起眼睛摆手连连,“沒有沒有我什么都沒看见什么都沒看见呐!”
“你!”眼见清远这个反应,幻兮咬了银牙花容愠愠失色,丝毫沒有放过清远的踢打的更狠,“你这么说分明就是看见了看见了!!”
“唰拉----”一声锦帛撕碎的冗响突地起來,浴桶里煞是无辜的二人有一瞬的愣怔,齐刷刷甩头去看,又是一阵愣怔。
宇坤冷着一张面孔站在几米开外的不远距离,手指狠狠的扯拽着那道隔挡之用的帘幕,因为太使劲,那帘幕已被他扯了下來。
按理说宇坤也是外人、且尊卑有别需要避讳,但他就那么直勾勾站在当地,面上冷、目色更冷,似乎赤身**的幻兮被他看去是理所当然的。
“总都督?”清远眉心一皱,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尴尬,而是……总都督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日里他同宇坤追着那黑烟进宫后,两人便分成两路各自行动了。就算宇坤与他一样追找到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在相反的那一条路才对啊!再就算宇坤一无所获、转而查找到这条路上,他也沒理由查到王后寝殿里來!因为清远自己若不是跟踪那条白蛇,委实也不会來的!这个点儿了,且不论君臣有别,就算平民,他们两个大男人也要避嫌啊……
“你怎么在这儿!”思绪紊乱间,宇坤已抢先一步冷着声音问出了口。他的声音确实极冷,冷的似是能把那天地也都冻住。
“我……”清远习惯性接口,哑了一声后猛地反应过來,“你又來这里做什么!”宇坤方才那口气不是问句倒像喝叱,清远这口气也不太客气。他脖子一梗脸一扬,心说怎的,你做总都督训人训惯了么!
“我……”这回哑声的变成了宇坤。他习惯性接话,却发现委实不知该怎样回答。清远这一问,倒实实把他给僵在了原地里。谁叫他心里除了王的同房命令外,此时还怀着另一桩亏心事……
宇坤白日同清远进宫后,在他那条道上找了大半天都不见半点异样,只怪自己**凡胎比不得有修为傍身的清远,又想着清远兴许已有所收获,便权且先折回了禁卫军总部。才一回去便接到了王的传话,要他今晚早些回宫陪王。言外之意,他今晚不需同王后行房事。
这个时候,宇坤已忙完了禁卫军中一干事物,合该走在去往柔黛寝宫的路上。然而……他还是沒有忍住,來了幻兮这里。
什么时候,王后娘娘对于他的意义,已经在心底下发生了覆地翻天的一通变化!兴许是在共枕同床之后……又兴许是,在一开始的那场青城初相见?
不知道,无法知道。他只知道,他好像……好像有些不能放下王后娘娘了。
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渴望宛若一团火,呼呼一下就把他整个人都灼烧的体无完肤又无处遁逃。这样的感情诚然是可怕的,可怕的……
“是我先问你呢!你先说。”宇坤狠狠一咬牙关,斩断心下绮思无数,抬目对清远强词夺理起來,“怎么,水里很舒服?还不出來么!”
“我先说就我先说!”清远才想接口,又忽听宇坤后面那句话,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被泡在浴桶里。忙又紧闭起眼睛,煞是狼狈的站起身连走带爬出去,“我在找寻黑烟的时候发现条大蛇,一路追着就过來了!”话是实话,可不知怎的听來却只想发笑。
“追蛇追到浴池里了?”宇坤忽地失笑,却是怒极反笑,心道他明明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