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罗裙并蒂殷红,赋在其间的金线周匝出一圈百蝶穿花乱乱风情。乌鬓垂坠步摇,彩色的穗子在如梭清风里摇摇曳曳:“这个时令,静好又明媚呵。”幻兮浅叹,耳畔只有胡琴管弦奏着那曲熟稔的《归去来》。
没有人说话。
王不开口、便不会有人敢开口。
可这使得幻兮有些不自然,略有辗转,还是自己最先打破这沉寂,颇具没话找话的意味存着。
分明还是阳春暖夏,天空却突然飘起鹅毛大雪,气候也跟着凛冽起来,冷的发紧。
眼下的东辽国,真的太过诡异了。
还好,王没有给幻兮太多尴尬:“谁说不是?”他随口一答,并没有看向任何人,“这曲儿也着实应景。归去来,归去来兮……”边言语,眉心不觉起了不易察觉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心思素来敏捷的幻兮。王继续,“并肩一处、永不分离,原来是件这样好的事情。”他语气不变,波澜不惊,只是较之先前稍有低沉,更像自语。
林立在王身后咫尺处的宇坤心底一揪,他知道,柔黛的这句话,明为回复王后,其暗中实质却是在指向自己……
在老神官肃穆又严谨的主持下,新王后的册封礼算是告一段落。王后的册封大典办的极其热闹,宫里宫外有些官职及威望的臣子皆来赴宴,清远也在宴请之列。
在王的吩咐中,众宾客齐刷刷站成几排,向着王与新王后象征性的举杯敬了几次酒后,便三三两两自顾自入了宴席。
酒过三巡,每个人似乎都染了一层薄醉,开始东倒西歪言谈说笑起来。
幻兮浅瞥宇坤一眼,三两讥诮于朱砂眉心柔柔荡漾,很快又消失不见。有暗香盈袖,她一舒腕子,纤指玲珑,提点了青瓷酒壶斟了一杯酒,一路翩舞着为王递过去。
柔黛接盏,目光余晖不经意的看到幻兮玉雪皓腕处,亮亮垂挂的一串檀香菩提珠:“很神奇的小物件,自打你远嫁过来后,便未见你摘下来过。”柔黛似是很随心的一句,旋即饮酒入喉,又很顺势的微笑。
风乍起,便有点点檀木香乘了风势漫溯过面眸,再倏然一下闯入鼻腔。宇坤一阵恍惚,很快平复。
“王后,何不歌舞一曲助兴?权作应景了。”意兴阑珊间,忽听柔黛悠悠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幻兮一时解不过这话来。
同时下意识一抬头的,还有左旁就坐的清远。
柔黛没有计较幻兮的迟钝:“孤王对于你们大楚的歌舞,素来很有兴趣。”他的神情体态颇为温雅。
这句话稳稳的落入了清远耳廓,他不禁皱眉、心下暗觉不快:“王后娘娘贵为东辽国母,岂能在如此严谨的场合之下当众献歌献舞,做那宫娥的活计?”但他只在心里说说罢了,环视一圈,见举座之人无有胆敢开言提及的,那自己一个外人又有何言语权利?也就没做声,打算看看再说。
宇坤没禁住扫了一眼王后、又扫了一眼柔黛,俊眉皱起。
这无声的劝阻刚好被柔黛看到,他却似笑非笑的回了宇坤一道眼神,心下决绝。
宇坤便不再执着,抿了抿嘴唇。
“这……”幻兮思绪摇摆。
由古至今、历朝历代,哪里有得王后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