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缪缪的抬起软眸,似含着一股讥诮凉薄的扫他一眼:“嗤……”妃唇勾笑。
小半天的,她玩腻了清凉涧水,干脆站起身子走到宇坤这边、复又半蹲:“哪个好生生的偏要哭泣?”眸色善睐、思绪略转,“是风声吧。”
她的语气很轻,听在耳里倒真像一股风、一阵雾。宇坤没防心下一柔。这样的柔软是不该有的,他心知,便又匆忙止住。
女子见他不语,复将半蹲的身子坐了下去,与他肩并着肩、又将杨柳腰身软软的迎着他前探:“怎的,还在寻思你这小命为甚安好?哝,自己看。”说着话抬目引他来瞧,“那就是你所谓的‘无、底、深、渊’么?”似在有意拿他凑趣,“无底深渊”四个字她咬的慢悠悠。
宇坤循着她的目光抬头去看,这才发现悬崖略下的地方围笼着一圈墨色雾气,该是林子里很寻常易见的那种瘴气,居高临下的一俯瞰,就好像不见底的无底洞一样。而那所谓“悬崖峭壁”,距离这边溪水草地只有不高一段距离。
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连那巨蟒也是?他颔首皱眉,兀自思忖了一阵,挫败般的低声自嘲:“或许,真是风声吧。”
闻他如此,女子将身重新倚在一处墨色青石,单手支腮、垂眸小歇。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梦靥般的鬼音凭空陡起,干哑撕裂、歇斯底里。不过只有那女子能听得见。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合着若有若无的穿堂风,鬼音兀自绵绵继续,不知是风势撩拨、还是其它什么,声音明显愈发激动了。
“我知道。”女子用腹语示意那声音安心,“生不如死……”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颇为轻蔑,“正因这‘生不如死’,那么,他绝、对、不、能、死。”心下里一字一顿,瑰丽唇畔晃过一缕难以察觉的讪讪诡笑。
“刷——”金属撞碰,那是寒光剑贴着地表狠狠划过去的声音。
女子一震,猛地掉首去顾。
端坐在河畔的宇坤不知何时已经稳身站起,面色凝重肃穆,握着寒光剑的手臂便向女子这边挥过。原本持平的两个人,此刻便形成了一立一半卧这样颇具悬殊的姿态格局。猛一看去,强势与弱小对比鲜明。
“你做什么?”女子蹙眉嗔怪,面眸间却看不出丝毫失惊惧怕之态。她懒懒的上下扫视宇坤一眼,复垂睫轻切,“我远远儿从大楚赶至你们东辽国来,不想路遇猛虎,害得一队人马虎叼的虎叼、坠崖的坠崖、逃跑的逃跑,这般死散无数。”边言语,花样面靥终于牵扯出几分不达眼底的悲凉模样,“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头苍蝇般胡走瞎逛,原以为遇见了你便可抵达东辽帝宫。哪知道……”于此她眼皮微翻、语气压低,“哪知道遇见个谋财害命的!”分明讥诮贬损。
她眉目间的颜色灵动又多变,除却明丽照人之外,看在眼里还很舒服,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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