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葬礼给陈净。”
“办葬礼?”题安不解。
给一个已经去世十几年的人办葬礼?
赵耀说,“这个葬礼是一个形式上的葬礼,在专业心理治疗师引导下的葬礼。
葬礼的目的,在于让患者表达未尽的哀伤,承认亲人的死亡。”
题安问:“办完葬礼,接下来做什么?”
“看葬礼办完,程蕙对悲伤宣泄的反应情况。
如果顺利,帮她整理掉陈净的遗物。
有条件的话,能搬离原来的生活环境,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题安想了想,“程蕙她们小区,好像在下一批老房拆迁名单上。”
赵耀很高兴,“那就太好了,能够脱离患病环境,会加快程蕙的痊愈过程。
程蕙痊愈了,程净才有治疗的前提条件。”
“像程蕙这样病了十几年的病人,最终治疗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看过《潘多拉盒子》吗?”
“......”
“生和死,不再是决定人类幸与不幸的关键。
死者归于圆满。
生者则立于船只甲板上,合掌祈祷。
船,顺利地离岸而去。”
题安有点感动地说:“谢谢你了哥们儿。”
赵耀在电话那头笑着说:“谈感情伤钱,你把治疗费结一下先。”
“再见。”题安挂掉了电话。
题安和赵耀的父母是一个单位的,他们从小住在一个单位大院。
警察和小偷游戏,是男孩中最喜欢的游戏。
题安经常当警察,赵耀则经常当小偷。
长大后,题安真的当了警察,赵耀则当了能窥探人心的心理师。
题安和赵耀经常互相逗趣打闹,但他们信任彼此。
题安从外省刚出差回来,就提着酱鸭和啤酒,去敲赵耀的公寓门。
赵耀一看是题安,不满地抗议,“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万一我和女朋友在一起,你来算怎么回事?”
题安不客气地从门缝挤进去,“你这不是一个人在家嘛?
我可没空手来,给你带了夜宵。”
题安抱起赵耀的猫,“好久不见啊宝玉,又胖了呢。”
赵耀翻个白眼,用浴巾擦擦湿漉漉的自来卷,“又来打听程净和她妈的治疗啊?
警察当到你这份儿上,也是够了。
你不会真把自己个儿当菩萨了吧?”
题安轻车熟路地从赵耀家橱柜里,拿出啤酒杯,笑着说:“我可不是菩萨。”
“对,你不是菩萨。
你是黄世仁。
我说黄世仁,你换只羊薅毛行不行?
你看我被你薅成葛优了。”
题安打开冰箱拿冰块,“废话那么多,你吃不吃?”
“吃。”
题安和赵耀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
题安问赵耀,“程蕙的问题解决了,但程净每年二月份会被陈净“附身”,是怎么回事?
也是程蕙心理暗示的结果?”
赵耀喝了一口啤酒,“你见过孤儿院的孩子吗?”
题安摇头,“没有。”
“那你仔细看过宝玉的眼睛吗?”赵耀的手抚摸着趴在他拖鞋上的宝玉。
题安仔细看了看,开玩笑地说:“宝玉该洗澡了,眼睛里的眼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