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匆看似毫无异常,甚至脸上还保留着胜利后微微可见的喜悦,衣袂随风起舞,更显出一股春风得意的清逸。事实上,此刻的他身体似乎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哪怕脸上的表情,都无法生出半点变化。他的感知虽然奇妙,瞬间覆盖周围数丈的范围,一切分毫毕现,唯有白娇在一旁奇怪的张望。
八品高手的力量,他已经领教过。面对阴魁,虽然让他觉得时刻阴森可怖,如同蝼蚁仰望高峰般强大,但还不至于完全失了痕迹。然而面对这个姓华的老人,他感觉憋屈至极,自心底攀升出无尽的恐惧,如同灵魂坠进了无底深渊,无法想体外传达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老家伙竟然敢在七情宗的地盘撒野?”陈剑匆无所回应,白娇转头看到包含恐惧的眼神,猜出一定是出了状况,慌忙近前。那股粘滞感陡然朝外震荡,发出了一声巨响!白娇被凌空弹出数丈,重重的落在擂台上,整个身体都被震成了血人。
华七同扫了眼挣扎着起身的白娇,有些可惜的道:“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重,可不是长命的兆头。若你自行回到东界,今天便饶了你。”
“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无论你是谁,任你走遍天涯海角,就算你入了土升了天,我也一定将你挖出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生死边界,白娇的脸上却无一丝惧色,谈不上云淡风轻,却冷静到了极致,言辞中果决狠厉,让周围乃至那华长老都不由自心底生出些寒意。
“劝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好,任何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土鸡瓦狗。”华长老嗤笑道,此时的白娇对他来说甚至还不及蝼蚁,再怎么出色,终究年不过双十,无需顾忌太多。
“一把年纪了,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欧阳桓右手轻拂,不着痕迹的将华七同的束缚力量震得四散。
二十年前,崎州高手尽出,颐华城空虚无援。来犯之敌七品领队,高手过百,六品不下双十。独守孤城的欧阳桓不过是六品巅峰,却在重围之中,临阵破境,败七品尽诛六品,拼死杀敌,颐华城上下得以保全。那一次,也是欧阳桓最后一次全力出手,自此颐华城归心,日后的城主之位更是众望所归。
华七同暗自惊骇,但老脸依旧阴狠,毫无退让之意,转瞬间二人的气势已经碰撞了数十次,竟是旗鼓相当。
恢复自由的陈剑匆急急施展飘零身法窜到白娇身旁,颤抖的手掌将生肌丹的药粉撒在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上。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被鲜血和汗水浸的通透,甚至呼吸都在巨颤。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哭,在这些强者眼中都不过是一条虫子而已,捏起来叫你生就生,叫你死就死,哭出来徒惹些笑话而已。
白娇脸上的易容出现了些龟裂,却还是挤出一抹笑意,轻声道:“好弟弟,你长大了!”
陈剑匆满目悲伤,颤抖着伸出的手,来回犹豫,白娇满身的伤痕,竟让他无从落手,最终只能沉痛的憋出一句话:“一定很疼吧?”
“傻小子,不疼,生肌丹的效果很好。”白娇眼中透出柔和。
“都怪我!都怪我!总让人伤害你!”陈剑匆低头强忍着眼泪,却还是滴在了地,拳头慢慢的攥紧,尘路剑轻颤。......
“怎么?为了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欧阳城主竟要置我八州的安危不顾?”华七同大义凛然,口口声声不离至高的道德顶点。
欧阳桓冷笑道:“八州安危怎么会跟一个少年扯上关系?华长老有些过虑了吧?”
“哼!真把话说清楚了,怕是对谁都不好。”华七同不无威胁的说道,“华荫宗执八州武林牛耳,将他带回去调查应该不算过分吧?欧阳城主,孰轻孰重,还得掂量透了!”
欧阳桓静默不语。
朱无忌、姬长青从高处飞落,站在了主席台上。
华长老瞥了一眼姬长青二人,轻笑道:“莫非七情宗打算以多欺寡?可惜,老夫活这么些岁数,还真未曾怕过。还有林家的丫头!那阵法最好撤掉,你年龄不小了,应当知道些轻重。否则华、林两门生出嫌隙,这责任你父亲都担不起!”
林淑云眼神朝擂台中望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忙你们的,没事别扯上我。什么华、林两门?没听过!”
对林淑云的态度,华七同想是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意,转而极具威势的说道:“八州浩劫,华氏抛头颅洒热血,以嫡脉断绝为代价,才得以驱逐奸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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