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山庄内,福伯刚从集市返回,直向堂屋而去。秦萱和柳恒正坐在屋里,见了福伯,便招呼他坐下。秦萱笑道:“我们方才将书稿整理好,好不容易得了会儿空,你又有事来了。”
福伯皱眉道:“这两日在街上见了许多生面孔,看样子都是武林中人。”
秦萱和柳恒微微皱眉,秦萱道:“只怕来者不善。”
柳恒道:“福伯,你去叮嘱各处守卫,这几日盯紧些。”
福伯点头道:“我理会得。”他又问:“小姐还在屋里?”
秦萱无奈道:“可不是,咱们这位二小姐兴冲冲出门,好不容易被恒哥带回来,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就呆在房中。问她什么事,也不肯说。”
柳恒自是知道个中缘由,却也不好多说,叹口气道:“这几日就让她自己静一静,过几天或许就好了。萧萧是个洒脱的人,不会放不下的。”
秦萱闻琴音知雅意,道:“秦柯今早托人捎信回来,在江海盟总舵逗留了数日,已经动身返回,这两日就该到了。”柳恒点点头,不再说话。
福伯道:“小姐会不会得知了身世?”
柳恒知道他猜错了,断然道:“不会!”
秦萱也道:“此事如今也只有我们三人知晓,旁人无从得知。”
福伯犹豫道:“小姐已经十六岁了,她的身世是不是该让她知晓了?”
柳恒沉吟不语,显然拿不定主意,道:“还是再等等吧……”
福伯点点头,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去。”
福伯与柳萧萧名为主仆,实则感情甚笃。柳萧萧从小便是跟着福伯长大的,当真比祖孙还亲。福伯自然对柳萧萧无比关心,看到她整日沉闷,心里也难过。但他毕竟是老人,猜不到少女的心思,也只能干着急了。
福伯出门向后院西风阁而去。西风阁是柳萧萧的居处,往常她除了睡觉之外,都在各处乱逛,这西风阁反倒显得冷清。如今柳萧萧一反常态,整日呆在屋里。西风阁应柳萧萧的要求,除了每日打扫之外,不设下人丫鬟,是以格外清静。
福伯经过窗口,向里一望,见柳萧萧坐在桌前出神,手中毛笔不知在纸上乱画什么。他笑着推开门,道:“萧萧,大好天气,为何一个人关在屋里?”
柳萧萧吓了一跳,忙将桌上几张纸塞到下面。福伯却已看见大概,纸上不是写着秦柯的名字,便是画了一人提斧砍树的图画。柳萧萧当日听见秦柯心声,自然有些失落,乃至伤心。她虽强装平静,但也难释怀。尤其时日一长,心底更是怨恨多多。福伯微微一笑,隐约猜到柳萧萧心思。
柳萧萧道:“福伯,是你啊。”
福伯坐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道:“我特意为你买了昌平楼的叫花鸡,要不要尝一尝?”
柳萧萧一听,打开纸包,果然一阵香味四溢开来。柳萧萧扯下鸡腿咬了一口,道:“可惜没有好酒,不然可以与你对饮两杯。”
福伯摇摇手道:“免了,你这野丫头的性子,若是喝酒闹事,我得担一半的责任。”他看柳萧萧吃得香甜的模样,又笑道:“刚刚听你嫂子说到,秦柯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柳萧萧听见这话,果然眼中现出神采,道:“真的?”
福伯心里暗笑,却卖起关子,道:“你自己问去。”
柳萧萧最初的兴奋转眼即逝,想到秦柯多半要与叶雨桐一道,不禁又有些难过。她这几日对秦柯又思念又气愤,可是一旦听闻秦柯要来的消息,心底仍旧有些期盼。她心情稍稍开朗,便与福伯有说有笑。
柳恒与秦萱仍旧坐在堂上,四目相对。秦萱问道:“恒哥,我看你这几日一直有心事?”
柳恒道:“前些时日,我暗中派了几人去查探金陵王老爷子一家被灭的真相,结果可以说不出所料。”
秦萱点头道:“江湖上都说是韩平所为,连儒门都被牵扯出来。可是当时韩平根本没有办法赶到金陵杀人。”
柳恒接口道:“金陵王老爷子一家分明便是被幽冥岛所杀,只是我总觉得情况有些复杂。”
秦萱疑惑道:“你所说情况复杂是什么意思?”
柳恒回过神来,道:“金陵王家,连同家奴七十余口,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柳恒顿了顿,继续道:“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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