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刚刚走到山腰,便发现地上、树干上到处都有血迹遗留,杂乱无章,却都是指向山脚方向。韩平不知这是玄空门弟子逃出时留下的血迹,抑或是黑衣人所留。
血迹所过之处地方偏僻,树林茂密,全无道路可走。韩平丝毫不敢大意,一路小心谨慎,藏好身形,向山脚而去。
山路难走,刚下了一夜的雨,到处泥泞湿滑。韩平直走到日头近午,才到了山脚。
山脚地势平坦,树林也渐渐稀疏。眼见林木将尽,韩平放慢了脚步,唯恐被船上人发觉。待到得树林边,他提气一跃,想跃上树梢察看情形。怎知这一跃,竟没能跳多高,身子撞到树干,又跌了下来。
韩平这才想到自己两日来不过吃了几个馒头,期间不断逃亡,没有休息,又受了重伤,到如今已是饥累交加。他不禁轻声苦笑,暗道:“这当真又回到从前漂泊的时候了。”韩平只能竭力忍耐,躲在一株大树之后,向那楼船偷看去。
只见那船甲板上,几名女子走来走去,却不像有异。忽地,韩平见一名紫衣少女在船边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
韩平与河边还隔着一大片河滩,那边喊什么,他不能听见。只见随后又有几名女子和护卫模样的男子聚到那紫衣女子的身边。几名男子抛下绳索,竟像是从水中打捞什么。
韩平心中一惊,隐隐猜到什么,果然过了不久,即见他们从水中吊起一人来。韩平忽然又惊又喜,原来那人穿着玄空门的青衫,定是玄空门弟子无疑,只是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船上一名素衣女子,分开众人,探了探那人鼻息。随后几个男人将昏死之人抬了进船舱。
韩平看那几人样子,似乎那人还未死去。韩平心想:“秦柯虽有些呆气,却并不傻,他一心一意护着雨桐,定不会与敌人拼死,也许秦叶二人并没有遭难也未可知。”
韩平很想去问问那救上来的那人,昨夜情形到底如何,却又担心楼船有异,不敢鲁莽行事。韩平只得暂且忍耐到天黑,企图偷上船去,探明情况。他在林子里转了转,想要找些山果,这季节哪有什么果子,勉强摘到些浆果,也都尚未成熟,酸涩难吃,只能略略果腹。为养足精神,韩平盘腿坐在树边,运功疗伤,闭目养神。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昏暗,那船上点起蜡烛,挂上了灯笼,上下一片通明。韩平寻思,这船这么亮堂,倒不容易就偷上去。他见甲板上不时有几名水手家丁巡查,显然是戒备严谨。
他观察了许久,待巡逻走后,趁着间隙,提气奔跃,迅即奔过河滩,挨到船下,刚好此时那巡逻之人又转了过来,却没能看到韩平这一番动作。
那船并不是靠岸停泊,而是与岸隔着一段距离。韩平自腰以下都没在水里,冰寒刺骨,滋味并不好受。等到那巡逻之人再次离去,韩平手脚并用,贴着船身向上爬去。那船身常年在水中浸泡,木板又湿又滑,韩平运足内力,指甲几乎要插进船壁,连跃几次,终于抓住了船舷。
此时一名水手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忽地走过来,向四周看看,却并没有看到韩平,只听见滴滴的水声。另一个水手见状,走来笑道:“三哥,看个什么东西?连个鬼都没有!别要紧紧张张的,待会换班了,咱喝一壶去!”三哥却正色道:“不要有事最好。福伯交代了,这几日不太平静,都盯紧点,不要真闹起来,要不然连尿都没得喝!”
韩平双手紧紧抓着船舷,手指都快要插入木板了,身体紧紧贴着船身,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等了会儿,韩平觉着那几个巡逻又慢慢走远,才开始动作。他双手一使力,身体一荡,便已跃上甲板。韩平轻身功夫极好,这一下自然没有一点动静。他落地后并不稍待,立即奔到船舱壁外,紧贴着墙壁蹲在一个下角落里。
韩平在岸上时早已看好了船舱的入口,但此时上得船来,才知这船颇大,置身之上,早已不知船舱入口在哪。韩平怕弄出动静,不敢破船而入,只得静静看着那几名巡逻,发现他们在某处频繁来回,心中暗想,那里定是船舱门口。
韩平轻轻挨到入口边,待几人走远,一下子蹿进船舱。韩平躲在走廊一处帘子后面,只见船舱里房间也有好几间,且尽皆亮着灯光,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韩平不知到哪里去找人,一时没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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