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将腰间的报话器连同耳机都取了下来,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同时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复又坐到了椅子上。
他点燃了一支烟,狠命的吸了几口,似乎这样做能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后他抹了抹眼角,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肯定,杀害穆巍的就是他的弟弟,穆逵。”
我说:“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老包坐直了身子,叭了一口烟说道:“因为穆逵本就是接任穆爵集团董事长的候选人,没想到最后穆老爷子临终时,居然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了有病在身的穆巍,所以穆逵心里极为不平衡,对穆巍怀恨在心。”
我说道:“豪门之间为夺家产而发生的惨事也不鲜见,但是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说是兄弟相残,证据还十分不足。你能不能简单的说一下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
老包又用力扒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着未熄灭的烟头拧了几下,继续说道:“穆爵集团老董事长穆建军膝下就两个孩子,老大穆巍,老二穆逵。在穆巍出生的那个年代,城市里的计划生育执行得很严格,那时候几乎是一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可是穆家的第一个孩子患了怪病,而且难以医治。于是穆老爷子就找人托关系,批准穆家再生一个,之后就有了穆逵。穆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穆巍有病,穆家只要他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就行,并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而且穆老爷子本就打算将穆爵集团交给穆逵打理,这个打算,是从生下穆逵那一刻就决定好了的。可是这健康的穆逵,出生在一个富豪的家中,从小的溺宠,使得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目中无人、不学无术的德性。而反观生病的穆巍,虽然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去学校学习,他却主动要求家里给他请家教,到最后不但完成了学业,还拿到了MBA的学位。”
老包顿了顿,又点上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可还是因为穆巍的身体原因,穆老爷子对穆爵集团继任人的考虑仍旧没变,他一直抱有幻想,自己这个二儿子在继任大权以后,会慢慢改变。直到两年前,穆逵在美国吸毒携毒被抓,穆老爷子彻底失望。于是在临终前,将穆爵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传给了穆巍。从此穆逵对穆巍那就是恨之入骨,还扬言要抢回穆爵集团。所以我断定,穆巍的死,穆逵绝脱不了关系。”
我听了摇了摇头,叹道:“老董事长也是商业精英,可现今社会,为什么还有着子承父业的传统观念呢?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完全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企业嘛,何必因为家业的问题,让两兄弟反目成仇呢。”
老包看着我,抽着烟,沉默了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又问道:“穆逵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老包说:“以前一直在美国,不知道最近回国没有。就算他没有回国,他也可以请职业杀手来办这事啊。那穆逵心狠手辣,旁门歪道的手段很多的。”
我点了点头说:“穆逵我会重点调查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仍想了解一下。”
老包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穆巍和姜颖岚既是上下级关系,也是情侣关系,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老包的这句“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明显说明两人还有一些更深层的关系,不过看老包的表情,他是不会再向我透露了。
我看着沮丧的老包,点了一根烟说道:“兄弟,感谢你为我们提供这么多线索。不如我们再出去接着喝怎么样?”
老包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说道:“我说这些都是为了穆巍。我想静一静,不想喝了。你们去喝吧,报我的名就行。”
我笑了笑,站起身子拍了拍老包的肩膀,示意唐振国和小刘离开。
我们并没有再继续喝酒,而是直接走出了残红Club。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夜很静,偶尔一辆出租车驶过,发动机的声音短暂的回荡在黑夜里,瞬间就被这黑夜的寂静所吞噬。
娱乐场所周边的小巷里,总有一些夜市小摊,为疯狂过后的人们提供夜宵裹腹。
我们三人找到一家面摊,点了三碗混沌面,就坐在那塑料矮凳上,边吃边聊了起来。
唐振国含着一口混沌说道:“刚才那光头说,杀人凶手是死者的弟弟,我觉得这挺靠谱,动机很明确啊,争夺家族地位。欧阳,你不是说杀人动机是很重要的吗?你看,现在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杀人动机。”
我将一些醋倒在碗里,将混沌翻了几下说道:“的确,这个杀人动机和穆家的历史,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也就是说,嫌疑人不仅仅是穆爵大厦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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