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刀已经被夺走了,他也被那黑衣人一脚踹出去了。
而胡辇则是被另一个黑衣人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直接退到了后面,两个刚刚还将胡辇擒下来的黑衣人此时竟然是将胡辇保护了起来。
而这一刻,谭岑和张大目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因为他们的身后也出现了这么一群人,让他们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谭岑将军,还真是没有想到,某家钓到的第一条大鱼竟然就是五军巡防营的主将,五军中郎将好歹也算是我天狼朝堂之上有名有号的将军,没想到还有这般的秘密,真是让人惊喜!”
黄敢的出现更是让谭岑变得有些心慌,毕竟一个痴傻了许多年的家伙,突然变成了这般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中不知所措,尤其是他的身后还有一群看着就不好惹的劲装汉子。
“黄敢公子.....”
“寒暄什么的就不用了吧,你我也不算是多么的熟悉,你想要干什么,某家也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想说,不如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车迟而来的朋友?”
“俺叫张大目,不是什么车迟来的朋友,俺是堂堂正正的天狼国人,你莫要....”张大目一听黄敢的话,立刻就开始了反驳,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车迟的探子,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
不过他的反驳似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叫什么我不想知道,你只需要记住,你是车迟的暗探,如果不是,那么现在就是了!”黄敢直接打断了张大目的话,然后将车迟暗探的这个身份赤裸裸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某家不....”
“噗嗤”一根短箭已经射穿了张大目的喉咙,让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车迟暗探张大目,已经被本侯爷斩杀了,尔等可还要反抗否?”鄢陵候李章十分痛快的将张大目击杀,然后看向了这群官官民民的,大有一副你不投降,我就屠杀的意思。
“某家投降!”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谭岑此时直接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投降,动作之快让后面的胡辇一阵的咋舌。
跟在谭岑身后的这群人,更是十分的痛快,自家的两个首领,一个死了,一个降了,他们不傻自然是紧随其后投降。
黄敢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没有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太简单了,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尔等可有不识字的?”黄敢直接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这群人,轻声的问道,他先问的是何人不识字。
这一下让这群跪了一地的家伙就更加的迷茫了,一个泼皮头子左右看了看之后,颤颤巍巍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小人....小人不识字...”
“一个字都不认识?”
“一个字都不认识!”
“那太好了!”黄敢哈哈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纸张,同时李章也是满脸微笑的从怀中掏出笔墨,并且亲自给他研磨好了墨汁,和黄敢一起走到了那个泼皮头子的面前。
“来,听话,在这上面画一个圈!”
“小人...小人...不识字....”
“我知道,来,在这上面画一个圈!”
“这上面...”
“画一个圈,要不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借着火光,黄敢满脸的微笑,看着是那么的和善,不过这个泼皮头子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慌乱,最后他还是颤颤巍巍的在那张自己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的纸上,画了一个圈。
看到这个家伙这般的听话,黄敢也是十分的满意,将这纸张继续收回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看着这群跪到了一地的家伙,轻飘飘的从嘴里说了一句话出来!
“刚刚尔等都已经认罪了,尔等具是车迟潜伏而来,为了颠覆我天狼国运的暗探,尔等的家属亲人全都对尔等的事情一清二楚,所以今日某家下令将尔等及尔等家人,全部收监!”
一句话出,四下皆惊,便是胡辇都是被黄敢的这句话给吓着了,他刚刚可是看的分明,这可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你放屁!”谭岑此时已经懵了,他这么干只是因为贪财罢了,至于给他钱财的那些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自己这般做最多就是渎职而已。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拿到了不下数十万两的黄金还有无数的珠宝,这些东西就算是他被关上几年的大牢也足够回本了。
哪里能够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叛国的罪名,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谭岑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这件事的,不停的大声的呼喊着。
“你胡说八道,某家只是渎职,只是渎职!”
若非是有暗卫摁着他,恐怕谭岑此时冲到黄敢的面前和他拼命的想法都是有的,而黄敢对于这个家伙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同样呆滞的那个刚刚画押的泼皮,继续轻声说道。
“若是你愿意成为首告,状告他们都是车迟的探子,某家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你要知道,若是真的论不守规矩,你们怎么也比不了我们这些规矩的制定者。”
那泼皮此时已经傻了,他就是干点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事情,哪里和叛国能够挨上,不过听到黄敢的话之后,他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断的点头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首告,他们都是车迟的探子,都是车迟的探子!”
听到这个家伙这般的恬不知耻的“出卖”自己,这个时候别说谭岑了,便是其他人也开始了喧闹,一个个的不停的吵嚷,只不过这一线天之中此时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哀嚎。
黄敢看着气氛也差不多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也已经都被自己带出来了,便继续开始了下一步。
“某家需要你们这群人所有人的名单,说出一个,你们的罪过可以轻一点,说出三个你们不用死,说出十个你们不用进大牢之中受罪,说出三十个,你们还有赏赐。
说出一百个,某家活刮了你们全家,因为你们骗老子!”
一句话让所有喧闹的人再次变得有些安静下来,张大目带来的人,一个个的眼珠子乱转,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不过就看他们的这样子也知道想要让他们重义气,轻性命,这也是不可能的。
而那些被谭岑带来的五军巡防营的士卒,此时竟然也有些些许的算计,其中一个士卒轻声说道。
“这位大人,不知道某家能不能参与,某家知道谁和谭将...谭岑那厮有所勾结,是朝中的官员!”
“对对..某家也知道,某家也知道!”
“还有某,某家见过他和我巡防营之中的以为副将在一起过...”
“某家知道有人给他送过礼....”
此时无论真假,总之各种不利于谭岑的话都被说了出来,一个个的全都是想要用谭岑的性命,换取自己的性命。
“都算,都算!”黄敢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和李章说道,“陛下让家师侯震老大人总慑朝政,某家已经找老师要了手令,其间种种都可以让鄢陵候做主,切记不可放过任何一人!
当然,若是他们谁敢借机胡言乱语,一经查实立刻将胡言乱语之人,千刀万剐,折磨最少三天三夜,再让他死去。”
最后一句话,是告诉这群已经为了自己的性命有些癫狂的家伙,告诉他们自己的底线是什么。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便将这群人交给了鄢陵候李章,自己则是直接调转马头,继续朝着京师而去,从今天开始,他要以京师为起点,将这乱七八糟的民间好好解决一下了,保证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耽误了前线的大战。
清晨的阳光照耀到人间,仿佛给人间带来了崭新的希望一样。
而这一刻,京师之中也走进来一个偏偏贵公子,一身月白长袍,一辆精致的马车,径直的走向了许都的许都令衙门,拿着侯震老大人的亲笔手书接受了许都令这个官职,开始了他的事情。
“某家黄敢,想来尔等对于某家应该不算是多么的陌生,今日某家要告诉尔等,从今往后,这许都某家做主,尔等可明白!”
满脸冷峻的黄敢,看着下面那一个个呆滞和纠结混合在脸上的官吏,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官职,也告诉了他们,日后这个衙门是谁当家,而这群人自然也是不敢反对,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反对。
并且这许都令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官职,不少事情压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但是却是极容易激发民怨的事情,他们一直压着不敢处理,就是担心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朝廷的法度,还有百姓的心愿,这终归是做不到合二为一的。
“我等见过许都令大人。”
看着众人低下了头,弯下了腰,黄敢也是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意气风发起来了。
“如今许都之中压了不少的案子,稍后将他们都拿上来,某家依次解决了,不过再次之前,还是要传几个人来。”
“大人请吩咐!”
“城东的张麻子,王五,城西的何大勇,城南的费山和费水两兄弟,还有城北的王婆,别说你们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去告诉他们,某家让他们半个时辰之内来到某家的面前!”
黄敢一口气连续的点出来了好几个人名,这些人的确是都不陌生,都算得上是这许都之中的名人了,无论哪一个都是赫赫有名,不过有的都是骂名和唾弃,因为他们都是这许都城之中的地老鼠。
所谓的地老鼠,就是一群泼皮无赖,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街面儿上为非作歹,正事儿不干,总是找麻烦的人,他们大事儿不犯,小错不断,一个个的颇为难缠,之前的许都令杨震曾经仗着自己的家世压住了他们。
但是后面的许都令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尤其是五军巡防营出现了谭岑这个祸害之后,这群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如今黄敢说要他们前来见自己,这恐怕有些不太现实。
“大人,他们都是一群目无王法之人,小人担心他们会辜负了大人的好意....”一名主簿站了出来,说了一句良心话,告诉黄敢,这般做恐怕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可是黄敢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只是冷笑了一声。
“尔等尽管去就是了,某家自然有办法。”
看到黄敢不听劝,非要去撞这个南墙,所以这群属官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是希望自己回来之后,这个家伙不会将怨气发泄到自己等人的身上才好。
很快各种公文案件就已经放到了黄敢的案头上,不过他并没有快速的开始处理,而是轻笑着和旁人说着话,等待着自己的“客人们”。
半个时辰并不算多么的慢,很快就有人出现了,最先出现的竟然是这群人之中唯一的女流之辈,城北的王婆。
年过半百的王婆已经是满脸的褶子了,据说她当年也算是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儿,不过现在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但是他仍然是这京师之中城北之地的一个名人。
城北乃至大半个许都,只要是风月场所,无论是青楼还是胡同里面的暗娼门子,若是没有王婆的点头,没有一家能够干得下去的,而王婆也不是只认钱的主儿,对于可怜之人她也常常是网开一面,正是因为这般的义气,她才能够这么多年长盛不衰。
而此时王婆的出现也让众多的属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至少有人出现,总是代表着这位新任的许都令还是有威信的,也能够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而之后,陆陆续续还出现了几个人,城西的何大勇,城东的王五两个人都是紧随其后,而城东的张麻子以及城南的费家两兄弟,虽然他们和去通知他们的人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是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
众人都是知道,这三个人是不打算出现了。
而让众多属官最吃惊的是,最后到来的那个人,不是这群地老鼠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已经退隐的上任五军中郎将,年近三十九岁的季河东。
被京城之中的众多地老鼠称之为活阎罗的季河东,当初就是因为他太不守规矩了,所以才被众多官员弹劾,说他酷吏手段,从而让他上书自己请辞了。
如今这个家伙再次出现,顿时让曾经和五军巡防营关系不错的许都令麾下的属官都有些惊讶了。
而季河东出现之后,先是走到了黄敢的面前,直接躬身行礼,朝着黄敢大声的说道,“季河东见过黄敢公子!”
季河东没有称呼黄敢为大人,哪怕他现在无官无职,他也是一个老资格,他不称呼黄敢这个年轻人为大人,也没有人会挑他的理。
而黄敢更是毫不在意,大笑着将季河东拉了起来,一起来到了那个属于许都令的位置上。
这一幕看的众人都是心中一冷,尤其是来到这里的王五等人,更是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有最先到来的王婆,眼神之中不断的闪烁着。
王婆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位新出现的许都令是个什么意思,保险起见,而王婆则是因为她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昨夜,现任的五军中郎将谭岑本来是在她手底下的一座青楼之中饮酒作乐,据说是玩的正开心的时候被人一阵耳语就给叫走了。
王婆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谭岑是去干什么的,但是她却是知道谭岑这一走,便是再也没有回来,哪怕今日早晨,王婆还专门请了人去谭岑的府邸打探消息。
最后也没有得到谭岑的消息,这一下子可是让王婆有些想法了,而这个时候,黄敢这个痴傻了很久的公子哥,突然还成为了许都令,这不得不让王婆想到了谭岑的事情,所以她说什么也要来这里看看。
如今当王婆看到了这位活阎罗季河东的时候,她终于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谭岑绝对是失败了,折在了这位黄敢的手中。
而后面的事情,更是让她无比的确定了这件事情。
“季将军,如今这京师之中需要您出面啊,这京师之中这段时间因为没有您镇压着,大有一种老虎不再山,猴子称大王的感觉,便是我这个许都令想要请他们前来,他们都敢这般的无视。
小子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将您请出来了。”
“某家能杀人么?”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