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儿强忍着疼痛想要质问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还没等他说话,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双大手。
“再见!”
这是齐三儿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两炷香之后,偌大的荣盛赌坊已经没有活人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
整个荣盛赌坊就如同鬼蜮一般,寂静无声,尸体,血液等等等等,全都没有了。
甚至整个荣盛赌坊此时都变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一毫活人生活过的痕迹。
若是非要说还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荣盛赌坊的后院,还留着几个空荡荡的铁笼子。
第二天天明之后,阜平城中的百姓发现平日里最是热闹的荣盛赌坊此时却是挂上了歇业的牌子,让人着实有些惊讶。
而在这些百姓之中,还有两个浑身穿着黑斗篷的家伙藏身其中。
韩龙看着这般显眼的黑斗篷实在是不知道穿这玩意有啥用,青天白日的穿着一身一斗篷,将浑身上下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简直就是在告诉其他人,他们两个有问题!
“荣盛赌坊果然出事儿了,看来你说的是对的,这次被针对的并不是老夫一个人!”鬼枭那阴测测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让韩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哎,只是将荣盛赌坊清理掉,这还算是好的!”韩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旁边买瓜果的老汉,然后继续在那里说道,“若是朝廷真要动手了,恐怕很快就会有人进入到荣盛赌坊之中的。”
“你什么意思?”鬼枭被韩龙这句话给惊了一下,“有人进入荣盛赌坊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人啊,那齐三儿在咱们阴鬼宫的名气可大?这据点可是时常有固定的人前来视察?这荣盛赌坊在阴鬼宫可算是出名?”
三个问题问的鬼枭眉头紧锁。
“你是说有人要取而代之么!”
“这不是明显的么?若是车迟国的朝廷想要对这里动手的话,其他的暂且不用说,这种暗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只要我等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暗点的事情进行追查,想来他们很快就会占据这里!”
“他们敢!”鬼枭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此时身边的韩龙都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寒冷。
“人都杀了,他们哪里还需要在意这些?”
韩龙的话让鬼枭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懵,火气不停的上涌,大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架势,甚至那浑身的周边似乎都有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该死的,该死的!”鬼枭的低吼声从嘴里传了出来,韩龙却是没有理他。
慢慢的,韩龙已经从一个跟随者,变成了一个决策者,现在这个两个人的队伍之中,看似还是鬼枭在当家做主,但是实际上真正做主的已经变成了韩龙。
或者说,鬼枭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一件事,那就是什么事情都听韩龙的。
这就是韩龙这一路上一直拖延时间的作用,他要在进入阴鬼宫之前让鬼枭习惯这件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阴鬼宫有所行动,有所作为。
鬼枭听完了韩龙说的话,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叹息一声之后,便带着韩龙离开了。
等他们两个人都离开这里了,那个一只低着头卖果子的老汉,朝着身边另一个老头使了一个眼色,将水果摊子交给了自己的同伴,然后他趁着没人注意也就离开了。
两天之后,看似平静之中毫无波澜的阜平城突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队伍,没有丝毫惹人注意的地方。
然后他们带着荣盛赌坊齐三儿“亲笔”写下的出售文书,以及荣盛赌坊的地契等物,将这座关门了足足两天的荣盛赌坊接收了过来。
之后在荣盛赌坊之中,出现了很多新奇的玩法还有很多衣着不算暴露,长相也不算角色,但是很能勾起人们欲望的女子。
慢慢的,阜平城的百姓们开始了进入荣盛赌坊之中。
这里面的玩法更多了,姑娘也多了,能够借贷的钱也变多了,当然,利息也略微变多了。
百姓们总是容易遗忘的,在新的荣盛赌坊呆过了几天之后,他们就很自然的忘记了之前的荣盛赌坊,也忘记了那个黑心的齐掌柜的。
他们现在记住的是一个充满了乐趣的荣盛赌坊,还有那个和和睦睦的孙登孙先生。
“居然再次让你说准了,他们还真是不怕死啊!”还是那个地方,还是两个浑身都被那黑色斗篷笼罩住的男人。
鬼枭的话让韩龙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却没有立刻回复,而是保持了沉默。
看着韩龙不说话,鬼枭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呃....”韩龙貌似犹豫了一番,然后再次闭上了嘴巴。
这一下子鬼枭的眉头更紧了,“想说什么就说,你到底看出来什么了,脸色别别扭扭的,不像个男人!”
韩龙吧唧了下嘴巴,然后明显的张了张嘴,但是还没有说话。
这一下子,便是鬼枭都有些火气了。
“还要老夫求你张嘴不成么?”
韩龙看着架势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然后轻咳了一声,“大人,您就不想想到底是谁能够有这份儿本事在车迟国无声无息的做到这一点么?”
韩龙的话让鬼枭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沉吟了起来。
其实刚刚韩龙再次偷换了一个概念,鬼枭之所以沉默是因为阴鬼宫的外围暗点被人这么无声无息的换掉了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但是这个荣盛赌坊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赌坊,便是阜平城都不想怎么搭理他的那种,换掉它根本就不难,只不过现在鬼枭先入为主的将这一点忽略了。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小人....小人之前似乎听过一个名字,叫做校事府!”
韩龙说话的时候,语气低沉,让鬼枭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