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可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会和小芳妹妹有关系？石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石母道：“当家的，你已经尽力了，最近收成不好，家里没多少粮食，还要接济一个不相干的丫头片子，已经很仁义了！”

    撒谎！最近收成好着呢！前几天阿爹还从镇上买了方糖！

    “而且，”石母继续道，“有句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这小芳她爹是个大义凛然愿为村里人牺牲的。这小芳，肯定也不比她爹差哪里去！只是现在脑子坏，不清楚这些罢了。”

    似乎是见兰父表情有所松动，石母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而且，那天的风雨那么大，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没挺过来，小芳身体那么弱，屋顶又破了个大洞，却硬是挺过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河神也看中她了，要亲自把她带走，这是神意，我们也不好忤逆不是？”

    “唉！”兰父重重叹息一声，“这都是命阿！”

    听完，石兰这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祭河神？就是那个，五年一次选女童当祭品丢河里的仪式？

    据说，这个仪式一开始是男童一次女童一次，间隔十年。后来才改成的每次女童为祭，因为男孩命金贵！

    石兰心中无端的愤怒，女孩怎么了？娃娃们都是从女人们肚子里钻出来的，怎么到最后就成了男人的功劳？

    女人们每日劳作，相夫教子，小时候干活，长大了生娃干活，怎么到最后还全是男人们的功劳？

    石兰愤怒着，心里无声的种下一颗渴望改变的种子。

    顾玄鱼等了几日，也未等来有人询问查访她那日救人之事，这让她心中倍感疑惑。

    而让她更加疑惑的，是石兰一家的态度。

    先不说石兰这几天都特意躲着她，光是这一连几日都在石兰家好吃好喝着便觉足以让人觉得奇怪。仔细想想，似乎近日来那些村民对她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她屋顶上的大窟窿也给修好了。

    看着兰父夹到碗里的一片肉，顾玄鱼僵了下，抬头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不对，太不对了！

    顾玄鱼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想道：一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群人对平日就厌恶的人态度转变如此大呢？

    一，讨好；二，愧疚。

    顾玄鱼觉得，原主应该不会有着什么隐藏的贵族身份的，那么，便只能是愧疚了。

    愧疚啊……

    想想，好像也该到了祭河神的日子了。

    她扒饭的动作停顿了下，一直注意着她动作的兰父立即便问：“怎么了？小芳？菜不好吃吗？”

    顾玄鱼摇摇头，“好、好吃！噎，噎……”一边说着，一边徒手扯下一条鸡腿，囫囵的往嘴里塞，“嘿，黑黑（谢谢）”

    看着顾玄鱼那真诚感激的目光，兰父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这让顾玄鱼心中大石越发沉重了。

    不行，我必须得离开了，去哪都行，哪怕在深山里当个野人也好过就这样死去！

    她这样想着，却依旧笑嘻嘻的左一个鸡腿右扒口饭。

    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