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睁开眼,向上望去,傅闻笙凌厉的下颌线近在眼前。
那人的目光望着前方,神情异常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初将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便引来傅闻笙的关注,低头关切地看着他。
时初说了句什么,傅闻笙低下头去听,汽艇声轰鸣着,傅闻笙没有听清,再次问道,“什么?”
只听时初覆在他耳边再次重复着,“笙笙,我要退婚。”
怀里人的吐息是热的,但傅闻笙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汽艇便停靠在了岸边。
私人助理上前,从傅闻笙怀里接过了时初。
傅闻笙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又换回了一脸严肃不可侵犯的表情。
傅典和宁奕跟着迎上来。
宁奕看着傅闻笙一身衣服都湿透了,惊呼道:“阿笙哥,你怎么能跟着汽艇到海里去,太危险了!”
傅闻笙没有回答,反而直直的盯着傅典。
傅典看着这少年老成的弟弟,此刻讳莫如深的眼神,比发怒还让他心里直咯噔。
他知道弟弟生气了,因为时初。因为刚才不小心把时初撞进海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自己并没有想置时初于死地,只想挑衅他一下,没想到失误了。
助理在旁边扶着时初,他看了一眼,走上前去。
手还没挨到时初的胳膊,便听傅闻笙的声音从身后沉沉响起,“不要碰他。方助理,把时初带到我那辆车上。”
很显然,前面几个字是对傅典说的。
傅典想要触碰的手放了下来,僵在那里。
方助理扶着时初向停车场走去。
见人走了,傅闻笙继续道,“为什么针对他。”
傅典一怔,傅闻笙虽然一直跟自己针锋相对,但是面上还是过得去,还是会称呼自己一声大哥的。
现在连大哥都不叫了。
“闻笙你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就是玩罢了,冲浪是极限运动,但凡是极限运动,都会有风险,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傅典换上那副混不吝的样子,继续道,“我和宁奕,不也被卷进海里好几次?”
宁奕站在旁边,脸色极为难看。
刚刚自己跟傅闻笙说话,一句回复都没讨到,傅闻笙个一双眼只顾放在时初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自己也是金枝玉叶被宠大的,在时初没出现之前,傅闻笙做什么事都会考虑自己的感受,现在的落差,让宁奕难以接受。
他心里的委屈快直冲脑门。为什么时初落水,傅闻笙要迁怒自己?又不是自己想让他落水的。
落水只能证明他自己技不如人,怪谁?
他也没搭傅典的言儿,朝着时初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扭头走了。
“你好自为之。”傅闻笙看向傅典,只留下了这么一句。
回到车里,傅闻笙坐到后座,与时初一起。
时初筋疲力竭,合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一身冲浪湿衣早已被换下,换上了来时穿的那身清爽休闲衣。
“二少,私人医生刚刚来检查过了,时少爷脚上被冲浪脚绳磨破了,手臂受到了撞击,有些发青,但是没有伤到骨头,需要静养一些日子。”
副驾驶上,方助理一一叙述着。
傅闻笙“嗯”了一声,助理便示意司机开车。
他目光落在时初的脚踝上,包着纱布,看不清伤情。
他记得时初下海的时候,将纤细的脚绳,系在白白的腕子上的样子,再对比现在被包成粽子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再看时初,额角微微冒着一层薄汗,好看的眉心紧蹙着,应该是在极力忍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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