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和周荃之间也有相对亲近的关系。所以无论站在什么位置上,我都会倾尽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见任若涵的态度如此诚恳,徐祯国稍微弯下了腰:“那我就直接问了,713病房的病人现在病情如何?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情况不太好。他的头部被钝器重击过,现在颅内还有血肿和脑挫裂伤,按照正常情况是需要做开颅手术的。”
“有这么严重?”何礼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凡是脑部损伤都不是小事。开颅手术本身是危险系数很高的手术,但效果无疑是最好的。在第一时间了解到病人的病情后,我跟我们科的主任商议过,也跟其他科的专家做过会诊,本打算是对病人进行这项手术的。可是阴差阳错,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我们最终选择了较为保守的治疗方案。”
“怎么会出现不可抗力呢?”徐祯国问道。
“之前我说过,开颅手术是危险性非常高的手术,要做这类手术,病人的家属应当到场并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
“既然是‘应当’,那就总有特例吧?如果一个人生命垂危,医院难道会因为家属不签字就不予救治吗?”
任若涵无奈地回答道:“完全没有私心的说,应当予以救治,可这样的话,医生在无形之中就会承担很大的风险。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还是更愿意在家属签字后进行手术。不过有些时候,即便签订了这种类似免责的声明,也未必能起到规避风险的作用。一旦手术失败,个别病人的家属还是会出现医闹的行为,甚至会演变成更加惨烈的事件。现在医患矛盾有多大,你们也是知道的,可是很奇怪,无论医生还是病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弱势的一方。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个真正强势的群体到底是谁呢?”
任若涵说罢,看到徐祯国和何礼脸上似懂非懂的样子,只好面带惭愧地说道:“不好意思,题外话说的有些多。”
徐祯国连忙摆手:“不光是你们医生,我们警察在执法的时候也是感同身受。”
任若涵耸耸肩:“其实我们没进行开颅手术的原因,不只是因为病人的家属没有到场。”
“还因为什么?”
“因为患者自己不同意手术。”
看着徐祯国和何礼吃惊的样子,任若涵只好继续解释道:“我们多次征求过病人自己的意见,可是病人都以害怕、担心为由,拒绝进行手术。而且随着治疗的深入,一个更大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什么问题?”
“我们发现病人的海马体有一定的损伤,而且正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开始萎缩。”
任若涵嘴里说出的专有名词令徐祯国头痛无比,他开始不断用双手揉搓着眼部。
而任若涵深知这种行为的含义,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海马体存在于我们大脑的内部,主要负责记忆和学习,日常生活中的短期记忆都储存在海马体中。如果一个记忆片段,比如一个电话号码或者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被重复提及的话,海马体就会将其转存入大脑皮层,成为永久记忆。人有两个海马体,分别位于左右脑半球。它是组成大脑边缘系统的一部分,担当着关于记忆以及空间定位的作用。而我们发现病人的海马体有一定的损伤,这与其失忆的症状完全吻合。可是更为严峻的问题则在逐渐萎缩的海马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