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全无主见。
这倒不能怪她,在岛上发生的三起命案,每一起都和她息息相关,加上她的丈夫崔浩被认定为凶手,使得她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我讲的是证据,只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能判定一个人是否是凶手。”何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自认为正确的观点。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
付慧芳说着松开了紧抓崔浩头皮的双手,她之前也因被诋毁过是杀人凶手而痛哭流涕,现在那两道泪痕仍挂在她的左右脸颊上。
何礼深吸了几口气,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接下来的回答可能会完全颠覆他们之前的所有认知。
“我现在有推翻何川言论的证据。”何礼神情坚定,目光没有一丝偏移,“首先,正如庞征和付慧芳的证言说的那样,高佑帅在死前并没有离开过琉璃馆。其次,冯悦桐遇害时的无足迹杀人也是凶手故意制造出的现场。最后,仝凯被杀一案的‘三重密室’之谜,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第二张能够打开地下室房门的房卡,那实际是在极端的巧合下才会形成的密室,即使凶手本人也都不清楚那间地下室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间密室,他也是在我们这几天的讨论中,才得出了一个能够自洽的解释!”
何礼没有犹豫,他将三个重要的观点一次性全部抛在了众人面前。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可是……这怎么可能?你既然说高佑帅他没有离开过房间,他的尸体又怎么会出在琉璃馆的前院?”
“我们在寻找冯悦桐的时候,确实没有在人工沙滩上看到任何足迹,这该如何解释?”
“仝凯被杀的‘三重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巧合?我们做了无数的设想,也只能得出‘手握值班室房卡的人才能将地下室反锁’这一种结论啊!”
问题接踵而来,何礼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同时他瞥见凶手略显迟疑的目光,心理竟然产生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成就感。
何礼闭上双眼再次回想这三起案件的详细经过,试图在脑海中进行重构,虽然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何礼也必须这么做。
因为这个凶手实在太厉害了,为了完成后续的杀人计划,他同时设置了两层误导侦查方向的线索。
何礼认为凶手一定还留有后手,以防有人识破他的诡计。
所以何礼必须认真考虑到每一个细节,包括案件解密的先后顺序也不能犯下一点错误。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流逝。
何礼思考的时间可能最多只有十多秒钟,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是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何礼慢慢睁开双眼:“冯悦桐被杀一案,何川说的没有错,死者确实是被凶手从身后勒死的。可是从勒痕的角度判断凶手身高,我认为这一推论并不适用于本案。我们的思维方式往往会受到某种局限,很多时候经人一提点,就会理所当然地跟随他人的思路思考问题。譬如何川说,凶手的身高至少要在180公分以上,这是根据死者也是完全站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是死者在被人勒住脖子的同时,是不可能呈完全站立的姿态,任由凶手施暴。死者不会站以待毙,她可能会利用抬头、屈膝、转身等方式,想方设法地挣脱束缚。这个时候,相同身高的二人也可能会产生一定的身高差,形成如同何川所形容的那种,从喉结至脖颈两侧由下而上的斜向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