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孤儿院已经面目全非了,许多地方被拆了。许多角落堆放孩子的玩具和木马,院子中间还有一棵大树吊着一个秋千。
时年皱眉,她可以感觉到她来过,可完全记不起孤儿院的样子了。
“你是几岁被送进来的?为什么送进来?”时年突然问。
白舟一紧皱着眉,摇头道:“忘了。你呢?”
“我是......”
时年顿了顿,她才发现她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送进来。
她对孤儿院的记忆两辈子加起来只有院长送了白舟一一个房子。然后白舟一带着她住进去,那几年他们小,时不时有人送东西过来吃。
等白舟一长大后就再没人管过他们了。
“我也忘了。我们好像是十一二岁被送出来的吧?也不是很小啊,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舟一牵着时年的手,两人来的阿姨所指的那个杂物室。打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两人都呛得咳嗽。
时年挥挥手,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很厚的文件夹。皱着眉走过去看,发现是孤儿院的孤儿入院登记的记录。
时年找到她跟白舟一的资料,将白舟一喊过来。
在孤儿院初建立的那些年,进来的孤儿还有身世登记记录。
可从白舟一开始,进来的孤儿只登记父母名字,没有家世记录了。
“你的父亲叫白烨?”
白舟一顿了顿,摇头说:“忘了。”
时年表情怪异地看着白舟一,叹息道:“虽然你父母抛弃你是不对,但你也不能忘记他们的名字吧?”
白舟一一脸茫然,认真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你看,我六岁就被送进来了,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忘了。”
时年将本子翻过一页,发现白舟一的父母同一时间送了两个孩子进来。
一个是白舟一,另一个叫白轩一。一个六岁,一个九岁。
“你哥哥?”
“忘了。”
“得嘞。”
“你记得?”
“不记得。”
时年看到她的资料只有她的名字,她是孤儿院院长在路上捡来的,那时候她才刚出生不久。
之后她又翻到白轩一在白舟一出院的前一年就被一户人家收养了。可惜的是纸张太过老旧,那户人家是谁已经看不清楚了。
时年实在受不了杂物室跟没有氧气似的环境,拉着白舟一跑了出来。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带我来这里啊?”
白舟一看了看孤儿院上方有些昏暗的天空,皱着眉说:“昨天晚上突然梦到小时候的事,有点好奇。”随后神情柔和,说:“主要是想带你来看看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时年轻笑一声,拍了拍白舟一的肩膀说:“矫情。哎快新年了,我们可以叫上顾尘他们,我们五个人在这里野餐啊。这里风景这么好。”
“大冷天野餐?”
“怎么?不行?”
“呵,不敢。”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院子,时年跟门口的阿姨打了声招呼,两人就上车准备回家了。
时年和白舟一都没有看到,他们离开后,门口阿姨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一双眼睛在思考什么。眯起双眼,拿起裤兜里的老人机拨了一个许久不打的号码过去。
“喂?陈秘书?哎我是张大妈,我找董事长,我有事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