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指向夜里十一点半,孙然依旧毫无睡意。
晚上的情形她记得很清楚。
八点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她能听见楼下主持人讲话的声音。她的出场时间定好了,等八点四十五的时候,父亲会宣布她和沈之行订婚了,然后,舒缓而浪漫的音乐响起,她穿着这身红色的长纱裙沿阶而下,宛若仙子。
每个女生心里都永远有这么一个梦,成为公主,嫁给心中的白马王子。
想到了白马王子,她就想到了沈之行。她不由叹了口气,白是挺白的,是不是王子就难说了。
有时,她感觉即使躺在他身边,近在咫尺,也看不透他。
扣扣!
她不由看了下时间,八点半。马上她就该下去了,肯定不是沈之行,父亲也还在台上讲话,这个时候谁会进来呢?
她挺直了一下后背,摆了一个最优雅的poss,然后才保持一个最标准的微笑轻声喊了一句进。
门开了,席婧一袭白裙走了进来,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是,她手上没有拎着小手包,而是肩上挎了一个比较大的背包。
或者意识到她目光的不解,她笑着解释说:“一会儿宴会结束我就离开了。”
孙然冷然一笑:“你早该走了。”
席婧也没理会她的嘲讽,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我马上就走了,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带给之行幸福。”
一时,她也摸不清席婧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她没有说话。
席婧依旧保持着微笑,慢慢打开了背包:“临走之前送你一件礼物吧。”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盒子。乍然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孙然脸都发白了,这,这不是蛇吗?
席婧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狠厉:“我得不到的绝对不允许别人得到。”
她纤长的手像弹钢琴一样优雅地打开了盒子。
那条蛇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吐着长长的信子对准孙然的脚踝咬了一口。
孙然来不及喊人,只啊呀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所以,害她的人并不是陆白白,而是席婧!
但她依旧信口雌黄地说是陆白白。席婧,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罢了,而陆白白才是她最大的敌手。
若能一举把陆白白毁灭,席婧又何足挂齿!
“然然,你怎么还不睡?”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孙夫人翻身起来。
孙然出事的时候,孙夫人就在台下,听到消息后,她第一时间赶了过去,目睹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然然,你确定是陆白白放蛇咬你的吗?”
其实她心里也一直存有疑问。
孙然烦躁地翻了个身:“不知道,我当时吓晕了。”
孙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打从孙然跟薄佑熙在一起后,这个女儿就和她越来越远了。还有沈之行也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丈夫却执意要把女儿嫁给他。
这些日子,她也感觉精神不济,身上懒懒的,挨过一天是一天吧。
想着,她又重新回到床上,向里翻个身,也睡去了。
翌日。
医生做了例行检查,身体症状平稳,只开了两天消炎的药就告诉她们可以出院了。
孙夫人谢过医生然后下去办理出院手续。孙然也起来,简单地洗漱一番,这时,门开了,抬头看是薄佑熙进来了。
昨天的宴会她因为老宅有事所以并不在现场,一早听到这个消息急急就赶回来了。
“然然,医生怎么说?”
孙然摇了摇头:“没事了,马上就可以走了。”
薄佑熙似乎却对这个消息并不很在意,一脸严肃地问:“那件事怎样了?”
孙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指的是怀孕的事。她也纳闷了,这些日子也没断过做,肚子怎么就不见一点动静呢?
“然然,我可听说陆白白好像怀孕了,这件事你可得抓点紧,否则之行进薄家宗谱的事没戏。”
孙然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陆白白竟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