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安抚的样子:“当然,我家白白规矩得很。”
“那是那是。我对白白小姐也是一见倾心啊。”席千朗有意无意地开着玩笑。
“喝酒,喝酒,我们再喝一杯。”沈之行再次端起了酒杯。
薄宅
薄云西刚踏入家门,就见薄夫人等在那里了。儿子今天总算回来了,虽然面露疲惫,但她心里还是很欣慰。
“云西,回来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薄夫人一连串地问了好几句。
薄云西大步走过去,微微点头:“好,我想喝碗燕麦粥。”
“我马上去做。”薄夫人立即快速地行动起来。
白白不在,她现在也不能做别的,只是想尽量照顾好云西,至少不要让他身体先垮掉。
她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很快就端出来一碗燕麦粥:“云西,粥好了。”
可薄云西并没有答应,等她抬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薄云西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太累了!
薄夫人把粥放在桌上,过去轻轻推了一下云西:“这里凉,去屋里睡。”
薄云西睁开眼睛,让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下才说:“今天事情太多了。”
薄夫人看着他,目光中满满的爱怜:“辛苦你了!都是妈做得不好,若是白白在这里也要好一点。”
提到白白,薄云西的神色有些黯然。是啊,如果白白在该多好啊,她一定能让他更轻松一点。
就在这时,柏叔匆匆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薄云西,面色有些犹豫。
薄云西看出来了,直起后背,振声问道:“什么事?”
柏叔只好开口说:“席千朗兄弟俩去了沈宅,这一会儿了都没出来,不知在里面聊什么?”
薄云西一怔。席千朗和席千山?他们两个是席千瑶的哥哥,自小因为故旧的关系认识,对他们的品行早就熟悉。
大哥席千朗面表谦逊,实则奸滑。二哥席千山头脑简单,却心狠手辣。他们和沈之行怎么搅和在一起了?
“白白也在吗?”薄夫人急切地问。
柏叔忧虑地点点头:“少夫人也在那里。”
薄夫人面有忧色。
薄云西耐不住焦躁站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走。
薄夫人叫住他:“云西,你要做什么?”
“我把她带回来!”
一个沈之行就够了,再加上席家两兄弟,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还记得那次陆湘儿还准备绑架白白,把她带到沙勒俱乐部。这次,席家两兄弟出现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薄夫人也不知自己要可是什么。明明觉得不妥,但她也放心不下白白。
转眼,薄云西已经走了出去。继而,她听见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
薄云西走了,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一路上,薄云西有些心烦意乱。陆白白在沈家他总觉得不安全,别的不说,就那个沈之行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对白白做出什么事……他不敢往下想了。
车子一路飙到了140码,很快,他就要到沈家别墅门口了。就在薄云西头疼要怎么进去的时候,却见大门缓缓打开了。薄云西也顾不得许多,瞅准机会,径自把车开了进去。
别墅的饭局刚刚散,席千朗和席千山刚从厅内走出来。沈之行在后面笑脸相送。
薄云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陆白白。一身素净,姿态高傲,神色清冷,站立于几人和一群佣人中,宛如一朵凌然开放的野百合。
劳斯莱斯直接开到了大厅前面。沈之行等人看了都吓了一跳,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等车挺稳,薄云西已经快速从车上跳了出来。
“薄云西,谁让你来的?”沈之行赫然变色。
薄云西也不理他,径自过去上前一把拉起陆白白就要走。陆白白也有些发懵,奋力要甩开他:“你要做什么?”
薄云西沉着脸,双臂使力,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在肩上。这下,陆白白脑袋朝地,双臂无力,只有双腿还能挣扎几下,却被他单臂抱住了膝盖窝,想动也动不了了。
几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印象中的薄云西一向都斯文有礼,即使发火也是有节制的,像今天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为还是第一次见。
“薄云西,你疯了是不是?”沈之行暴怒了。
这时,别墅的保安也都围了过来,只等沈之行发话。
“她陆白白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看你们谁敢阻拦?”薄云西神色冷峻,眼睛里散发出一种杀人的寒光。
一群人被薄云西的气势吓到了,只感觉浑身冷气只浸,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
薄云西一把拉开了车门,将她放在座位上,随即自己也上了车,冷峻地说:“开车。”
柏叔也有些发呆,直到薄云西说了这么一句才慌不跌地发动引擎,呼啸着转弯走了。
沈之行几人眼睁睁看着薄云西带走了陆白白,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拦着的。
好一会儿,沈之行才抄起角落的一个花盆摔到地上:“一群蠢货!”
席千朗两兄弟见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开着车快速离开了。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陆白白和薄云西都没有说话。
薄云西沉着脸,目光直视着前方。
陆白白则背对着他,眼睛看着窗外。
车里的气氛压抑极了,柏叔恨不得打开车窗,让自己透口气,实在是快喘不上气来了。
“薄总,我们去哪儿?”柏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问清楚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会儿不是找死呢。
“百合山庄。”薄云西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
百合山庄是薄云西和陆白白之前自己住的地方,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后来才改了。
柏叔恭声答应,车子调头直奔百合山庄。
自从陆白白失忆之后,这里已经没人来住了。还好,每周都有人固定去打扫,所以里面依旧很干净。
打开门后,柏叔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陆白白和薄云西。
对于这个地方,陆白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记得她和薄云西在这里生活过,一起等待清晨的朝阳,一起欣赏夜晚的明月,也曾一起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终于,薄云西的情绪似乎平静一些了。他自顾自去里面倒了两杯酒出来:“要喝一杯吗?”
从进门开始,陆白白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清冷。
“不需要!”
薄云西也没有勉强她,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大长腿互相叠起,后背慵懒地靠在后面,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
白皙的脸,好看的眉,清亮的眼,红红的唇,依旧是他熟悉的小白白,可为什么会那么陌生呢?
“累吧,坐下来好了。”他用一种近似于祈求的口吻说道。
“不想坐。”她说出的话短而果决,语气里满满的似乎都是不耐烦。
和他多待一分钟都是煎熬!他在她脸上明明看到这种表情。
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白白,你知道吗,我等不了太久了,我怕我熬不住……”
陆白白看着他,目光绝情而凄冷:“薄先生,我让你等了吗?”
“可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以后是,现在也必须是。”
陆白白冷冷一笑:“薄先生,你认为你是上帝吗?可以主宰人世间的一切?薄先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你的陆白白,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