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致,就不该让她沾染上一点黑,既然如此,本就黑透了的他又怎么会把恶毒的社会面揭露给她看呢。
陆白白听话的在他怀里,自然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嗜血神色。
而此时的厉家。
“砰!”
厉父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碎在地上,怒目圆睁的看着前来汇报的助理。
助理也是无辜,厉总让自己盯着点小厉总,怀疑他不会听话的待在公司做事,肯定会闹幺蛾子。
自己也每天都尽力观察,可是小厉总每天上班兢兢业业,做事有条有理,为人处事颇有厉总风范。
可自己就开了两天的小差,才发现小厉总两天没来上班了,一查,哟呵不得了了!
小厉总直接打死了人,具体原因又查不出来,他又不敢直接去问小厉总,只好硬着头皮来给厉总汇报。
“混账东西,”厉父气的不行,手指头都气的直哆嗦,“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叫回来,真是反了天了。”
保姆安静的将地上的茶杯碎渣打扫干净,就火速的撤离了现场。
助理领命,乖乖的给厉淮打了个电话,也没有说明具体原因,厉淮在那边同意了,助理这才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厉淮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已经东窗事发,他站在门口,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里面穿着亚麻色的马甲,西裤的熨烫线笔直而流畅,皮鞋的亮度刚刚好,整洁又不显得夺人眼球。
“爸,找我回来什么事?”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你要气死我!”
厉父看着他还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像是试图将事情隐瞒到底,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人打死?脑子当时在想什么?!”
厉淮眉毛一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一旁想要装死的助理。
告状?
厉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助理欲哭无泪。
“你别看他,”厉父指着厉淮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想要好好管理公司了,结果你给我什么?啊!法院传票吗?”
厉淮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迟早是会爆出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扛着。”
厉父气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扛,人命关天,你扛个锤锤!”
说完一口气哽住了,直接仰倒在沙发上,急促的喘着气,给厉淮吓坏了,连忙跑过去。
“爸,你怎么样?”
厉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不孝子啊你,你完全不把父母放在心上,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厉淮后牙槽咬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着,都不说话,直到管家进来了。
“先生,薄总的助理周严周先生来了。”
厉父皱眉,不明所以,但是也明白待客之道的,“请他进来。”
说完,就推了推厉淮,看着他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心疼和无奈在心头弥漫,“回屋待着去,看着你就来火。”
厉淮抵了抵带着火辣辣的侧脸,安静的回到了楼上。
周严带着笑意,也带着薄总给厉家安排的诚意。
“厉总,好久不见。”
“周助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厉父客套的寒暄。
“不敢当,我这次来是带着我们薄总安排的事情来的。”
厉父看了一眼助理,思索着最近和薄氏有没有什么合作往来。
周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上,“令公子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厉父皱眉,薄氏来是因为厉淮?
“确实小厉总打死了那两个恶徒这件事情,完全是出于善意,为了救我们少夫人,这才失手打死了人。”
周严三言两语的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了,可是厉父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了。
打死了人,还两个?
少夫人?
又是那个陆白白?厉父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薄总说,为了感谢小厉总,这次我们薄氏将给厉氏最新上市的新产品提供全部销售方案和途径,外加一个新的合作方案,”说完,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递给了厉父,“这是初稿,您看一下。”
厉父思索了一下,如果说薄氏给提供全部的话,这对于厉氏来说必然是稳赚不赔的。
但是徒手打死人这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发现挖掘出来,对厉氏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毕竟厉淮是厉氏唯一继承人。
翻看着手里的合同,百分之六十的利润点皆归厉氏所有。
这一个条款在厉父的眼中像是闪着金色光芒一样,“百分之六十?”
“对的。”周严点点头,“厉氏只需要坐等收成就好了。”
“薄总说,这是谢礼。”
厉父还没说话,从楼上就传来一句,“不需要。”
厉淮直接下来了,眉眼皆是冷意,看着微带笑意的周严,“回去转告你们薄总,这次救白白纯属我自愿,将事情升值成了财富处理有些不妥当,我救白白不是为了这个。”
“这件事情,我不接受也不需要薄总的任何谢意。”
厉父站起来,走到厉淮身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看向周严,“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周严自然是不想要有任何人有一点点插足他老板和老板夫人的意图,直接点点头,“厉总,小厉总,话我带到了,你们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件事情可能在整个云城就只有我们薄总可以解决。”
说完,饱含深意的看了厉淮一眼,“小厉总,该收下的东西还是收下吧,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去想多的好。”
厉淮眼眸微眯,带了些怒意。
厉父狠狠的拉着他的袖子,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周严礼貌的弯了下腰,向厉父告辞。
厉父还带着笑容目送,丝毫没有一点架子的感觉,毕竟周严有句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厉淮这件事情,在管制法度严苛的云城来说,还真的只是薄云西出售了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不然,自己得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在法院谋私。
周严走出大门的说话,厉父将他的袖子甩开,恨其不争,“厉淮!”
“你是为了那个陆白白,才杀的人?”
厉淮被他用力的推开,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
厉淮直接承认,“是。”
厉父气的说不出话,良久才缓过来,“你简直疯了,她已经结婚了!”
“她嫁人了!嫁给薄云西了!不可能跟你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厉淮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是在逃避厉父口中的事实一样。
厉父眼睛瞪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问。
“我现在就问你,你说要解决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决。”
厉淮脸色晦暗不明,还是没有作声。
“你是要直接等着警官来抓你是吗?”厉父眼睛都气红了。
“坐牢?杀了两个人,你以为是件小事吗?”
厉淮低声道歉,“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厉父指着他鼻子,“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官干什么。”
厉父也不想再去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直接就一锤定音,“我等会儿去一趟薄氏,将合同定下来。”
“爸!”
厉淮直接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沉重,仿佛老了许多,那些义正言辞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厉父抬手拒绝他的开口发言,“公司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在家给我好好反省。”
说着背手就要上楼,脚步微顿,转过身看了他一眼,“那个陆白白,你以后都给我忍住了,别去找她。”
“我听周严的话,想必也是薄云西的意思,人家有夫之妇,别想了。”
说完,叹了口气,往楼上走的背影都觉得蹒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