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下谢过了。”
“这个时节的春雨很快就会停。”白衣人顿了顿,以探寻的口吻说道:“既然坐上我的车,我有些好奇的地方,你能解答就再好不过。”
“公子请说。”满月看了过去。
见白衣人坐直身体,问道:“你为何一人在这荒郊野岭?又为何在这大雨中行走,却未染半点雨露?”
“我本打算徒步至上元,没想到下起大雨。内力当罩,自然没淋到雨。”
“像你这般内力用法,还是头一次见,”这人语调中染上了几分笑意,“实在浪费——浪漫。”
他明明想说浪费,这也转得太生硬了吧。
“大千内力万般用法,无需拘泥。”满月回道。
“有道理。”白衣人顿了顿:“在下名唤玉尘。”
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她不记得在哪儿听过了,但能肯定不是悬赏榜上。
“……叫我阿帘吧。”满月看向披着白色斗篷的人:“这位是?”
阿帘昨天刚胡诌出来的名字,随便用用。
“是与我同行之人,不爱说话。”玉尘道,手一扬:“来一局如何?”
满月看了过去,见小案上放着纸牌,她摇头道:“牌技有限,敬谢不敏。”
“无妨。”玉尘说道,老向帘外:“看,雨这就停了。”
满月侧身,抬手掀起了窗帘。
短暂几句,天光已一片大好,远处林间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七色虹桥。
“据说虹桥架起之时,仙界就会举办宴会。”满月喃喃道。
玉尘打量着满月:“你对仙界有兴趣?”
“有些好奇罢了。”满月照搬他的话,忍住了哈欠。
“要我说来,比起仙界,人界倒更有意思。”
“是么。”满月放下了窗帘:“人界若是更好,也就无人去寻那桃源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听过皇帝与长生不老药的故事吗?”
满月没什么印象。
见满月未答,玉尘缓缓道:“上古时期,有一个整日担心自己即将死去的皇帝,他日日向仙人祈求,希望仙人赐予自己长生不老药。仙人被他的诚心感动,违反仙界规则,将药给了皇帝。
皇帝得到药后并未吃下去,而是问仙人:‘吃下这药后我就会长生不老,永远手握世间最大的权力,永远掌握世间一切财富,但我有一个问题。’
仙人问是什么。
皇帝说:‘我要怎样才能死去?’
仙人说:‘你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吗?’
皇帝说:‘现在的我是想要不死,可以后的我会想要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有将一切拿在手里,我才能安心。’
仙人说:‘吃下这药后你虽然不会生老病死,但依旧和普通人一样可以被人杀死,这样你满意了吧?’
皇帝说:‘这可不行!’
仙人问:‘又怎么了?’
皇帝说:‘我不想被人杀死。’
仙人只好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皇帝回说:‘不如你将我变成仙,这样我既能长生不老,也不会被人杀死’。
仙人听了道:‘人虽不能杀死仙,妖魔却可以。’
皇帝想了想,道:‘若我既是人,又是仙,还是魔呢?’
仙人说:‘那么人仙魔三者皆可杀你。’
皇帝听了,长叹一口气,摔碎了手中的药,拔出长剑抹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