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魏晓猜到了男友的心思,坦然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生孩子。再说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耿志远心下感动,脱口道:“晓晓,我爱你!”
魏晓轻笑道:“真肉麻!志远,我也爱你!”
耿志远想起担心的那件事,踌躇道:“你……那天……没中彩吧?”
男友竟然在电话里提起那种事,魏晓羞得无地自容,扭头瞧了瞧父母不在,小声道:“那天是我安全期,别胡思乱想了。”
耿志远这才放下心来:“噢,那就好,那就好。”
相思不能相见的一对恋人,通过细细的电话线远互诉衷肠,聊了大半个小时方才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放下电话,耿志远心中激流涌动,暗下决心道:“我不能再等了!回来后赶紧让双方父母见面,年底就娶了晓晓。万一出点什么事错过了她,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渝湘餐厅原本定在下周七月八日开业,可惜耿志远已经无法参加,七月三日上午他坐上了开往成都的列车。
上次一群人出差,彼此有说有笑还能打牌,时间并不觉得有多难熬。这次耿志远孤身一人远行,躺在卧铺上便很有几分形单影只的伤感。
一个人的远途旅程更为枯燥,火车进入川省境内又遇上了暴雨导致的塌方,列车晚点近十个小时后,深夜零点终于到达了成都火车站。
身在异乡,人地生疏,耿志远只得就近在铁路宾馆开了间半日房将就了一晚。翌日清晨,他早早起床退了房间,打了辆车匆匆赶到长途车站坐上了七点半发出的头班车。
一番折腾后,耿志远总算赶到了兰溪县渝蓉化工集团招待所,等到跟渝蓉氮肥厂派来接他的刘骏碰面时,时间已是下午四点钟。五点多钟,刘骏方才领着他住进了氮肥厂招待所。
氮肥厂招待所建在离厂区不远的半山腰一处空地上,峭壁之下一所不大的院落,里面有一座八十年代风格的灰色二层小楼。
比起集团公司招待所,氮肥厂招待所的条件可以用简陋两个字来形容。氮肥厂招待所是老式的筒子楼结构,楼道内虽然斑驳陈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这里距县城不算太远,来厂里办事的客户都会选择住在条件较好的县城,很少会有人住在这里,所以楼里面静悄悄听不到半点声息。
耿志远在招待所小厨房简单吃过晚饭,拿着钥匙来到二楼211房间,推开斑驳陆离的木板门一瞧,房间内除了一张木床和两把木椅外别无他物。如果想上厕所,需要出门到楼道两端的卫生间解决。
耿志远倒吸了口凉气,这里条件之简陋出乎他的想象,好在房间内打扫的还算干净,不至于脏乱差到让人无法接受。
三天两夜的奔波几乎耗尽了耿志远的精力,他顾不上多想,放下行李到厕所旁的涮洗间洗了把脸,回来简单收拾一下床铺便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睡得正香的耿志远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他睁眼一瞧,房间内已是一片漆黑,窗外也是一片静谧。屋外山风吹过,悄无声息的走廊里传来时小时大的沙沙声响。
房间内灯具开关依然是老式灯绳结构,睡觉前他特意把灯绳拴在床边伸手可得。耿志远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伸手拉亮了灯,低下头正要伸脚穿上拖鞋,忽的双目圆睁定睛一瞧,顿时吓得寒毛直竖,大叫一声飞也似的蹦上了床。
拖鞋上趴着一只硕大的黑毛耗子,圆滚滚体型足有半米长,身上毛发油亮,正抬起脑袋瞪着一双贼溜溜小眼睛瞅着他。
耿志远虽然一直生活在城市,也见过大大小小不少老鼠,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而且见了人还不害怕。半夜醒来忽然见到这么大的一只老鼠,惊吓之下虽说不至于魂飞魄散,也已是惊慌失措。
回过神来的耿志远赶紧四处寻找能用来打老鼠的东西。那老鼠却通人性似的一扭头嗖一声钻进了窗帘里不见了踪影。耿志远惊魂未定,不敢穿被老鼠趴过的拖鞋,战战兢兢趟过球鞋穿上,小心翼翼来到窗边,壮起胆子猛的一拉窗帘……
窗户下哪里还有半点老鼠影子,只剩下墙上一个圆圆的黑漆漆洞口透着一股诡异气息。
“呼……”耿志远长出了口气。他也不愿面对面见到老鼠,因为手里没有半点可用来打老鼠的家伙,见到老鼠也没招,还不如就此让它跑掉,彼此相忘于江湖最好。
老鼠随时可以回来骚扰,耿志远哪里敢躺下睡觉,强打起精神死死盯住墙上黑洞。他暗自后怕,这老鼠幸亏是趴在拖鞋上,要是趁他睡着时钻进被窝……,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