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程勾着她的下巴,轻而易举的挑起来,他凌辱般的眼神落在那张脸上,皙白的面目到处都是恐慌。
他轻笑了声:“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什么?”她掖着沙哑的嗓音,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敢跟着傅立晚出来,还敢呛他的声。”盛景程手一松,唐泓亦整个人失去力道的向后倒去,“现在却胆小如鼠,犹如一直可怜的小白兔。”
“我报警了。”
这是她最后能说出的话,只有这句话可以让她拥有一点点的底气。
盛景程冷笑了声,像是在嘲讽她的无知,“你放心,在扳倒盛宴之前,我是不会对付你的,相反,我很想跟你做朋友,不要对我这么拘谨,以后多的是机会见面。”
“做我的朋友,你的条件不太够。”
“你现在在我手上,最好不要逞口头之快。”盛景程掰着骨节发出咯咯声,“在这等我,一会我送你出去。”
他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盛景程拉着大门关上的时候,唐泓亦才意识到,那扇门的开关都做的很好,一点声音多没有,安静的整个走廊只有浅浅的呼吸。
她抬着眼,恶狠狠的扫了一圈黑衣人,无论是谁都漠然看着她,唐泓亦撑着身子,她不能就在这倒下,绝对不能。
唐泓亦摸了摸口袋,从里头掏出糖时,心情都放松了不少,蓝色的,是薄荷味,她拆了包装袋,糖果在口袋中有些化了,拆下来并不容易。
她将黏糊的糖放在嘴边,舌尖融化了糖衣下的甜,随之而来的便是清凉的薄荷味道。
里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喧闹声透过那层屋门阵阵传来,随后大门打开时,盛景程脸上挂了彩。
傅立晚则是满是凌乱的靠着椅子,他尖刀的视线看向唐泓亦,露出的笑容诡异可怕。
沉沉的吐了口气,盛景程拉平衣服的褶皱,掠眼她,手指一勾,唐泓亦很自然的走向他,定在他旁边时,盛景程难得满意的笑了下。
乘坐电梯下去,走到那个池园中,唐泓亦第一次觉得外头的空气那样清新,到处都是清凉的味道,骄阳热烈而美好,脚底的青石坚硬而溢彩。
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或许这一刻还会有不一样的心境。
比如空气中带着的花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还有周围恰好还未脱落完全的大树为他们乘凉,亦或者是身边的盛景程身上,也有一点薄荷清香。
几辆车横向停靠在他们的跟前,唐泓亦来不及抬头去看一眼,心口突然很沉重的跳了跳。
无数交叠的欢喜充斥而上,她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满是黑车的整个街道,又沉默。
“看谁呢?”盛景程察觉到她的奇怪,问了嘴。
唐泓亦没回答,是呀,能看谁。
她强烈的内心想要见的盛宴,此刻在飞往国外的长途飞机上,她见不到,甚至可能几天几个星期都见不到。
她好想……
“小亦!”
唐泓亦蓦然抬眸,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肩膀的松懈随着眉头的舒张而张开。
盛宴?
是盛宴?
她望着远方向自己奔赴而来的人,那个人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在狭隘的走廊里,人人都拥挤的房门前,踏着碎金踩着骄阳,走在金色的华道上向她而来。
这就是她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