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忍至极,走到窗户边的木椅上休息,雨声在耳边徘徊,她有点沉静下来。
慢慢的,像现在这样陷入睡眠。
冷风瑟瑟,身后的嘈杂不再进入她的耳边,窗台上的小缝隙刮着凉风,吹在脸上她闷了会,正被凉意席卷的肌肤开始发颤时。
有股暖意从跟前传过来,不一会便是一张绵厚的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她吸取着暖意,持着有些水雾的视线看去。
是个背影。
影子很高,成套的蓝色大衣衬得他笔直坚挺,窗户外的细小雨滴融入他的身影中,跟那群繁杂的世俗不同。
男人的颈部修长,背后的头发丝稍稍翘起一两根,杂毛横飞,落在脖颈上,就显得如天鹅颈般好看的弧度。
他侧身走到屏风后,睡在椅子上的唐泓亦,这才重新落在梦中。
她曾经想,那肯定是每天稀里糊涂的关思祖,杂毛横飞是他的特色,有些时候,关思祖就顶着鸡公头跑跑跳跳。
可能是梦里的情形太迷幻,逼得她恍惚中睁了睁眼,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腿部,她拉上盖住,转而摸了摸绒毛。
椅子后有人交谈,她下意识朝后看去,耳根子竖起细听,盛宴极为小声地说:“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
“你呀你,少干些混蛋事。”盛明淮很低沉的骂了一句。
唐泓亦莞尔一笑。
盛宴无奈地说:“我没干混蛋事,她不点头我哪敢。”
他语气郁闷极了,像是真的因为不敢而烦闷。交谈声渐渐消散在走廊尽头,唐泓亦侧回了身,将手上的毯子拉紧,拢在怀中。
看着落地窗外的云暮,唐泓亦重新眯起双眼。
那个为她盖毛毯的男人可能不是盛宴,但一定不是关思祖。她想。
那个身形修长,后颈线条流利,微微反差的杂毛的男人,一定不是关思祖。
她落在那个梦里,当初完全没意识到的细节,重新浮现出来。
就在那个男人为她盖上毛毯的时候,很远处,她听到关思祖的声音,因为太细小,曾经就被她那样抛在脑后。
她很轻的笑了一下,鼻子发出点轻快,变得意想不到。
等唐泓亦重新醒来,已经是四点了,她绕了一圈屋子,屋子内没人,她掏出手机才发现盛宴给她留了言。
盛宴:爷爷要去河钓,在a口乐园,醒了过来。
唐泓亦:醒了!
她一边打字,一边走到屋门口穿鞋,鞋子还没穿上,盛宴的消息发了过来,是段语音。
点开,意外的是盛明淮的声音。
“泓亦呀,我是爷爷,你醒了吗?帮爷爷把盛宴包里的新鱼钩拿出来,那个用箱子装着的就是,他说回去拿了,手机给落这里了,你拿了过来应该路上可以遇到他。”
听到一半,唐泓亦已经脱了鞋子朝里走去,熟练的翻出盛宴的包。
只是几天,盛宴的包比她重了一倍不止。
包中鼓鼓的,她还好奇盛宴带了多少东西,正好趁这次机会看看。
是爷爷叫她开的,便不算偷看了吧。
她拉开拉链,包里的东西撞入眼底,唐泓亦眼瞳放大,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包包能那么重了。
包里有个精致的盒子,盒子内应该就是盛明淮说的新鱼钩了。
她单独拿了出来,底下还压着几个小盒子。
是药盒。
她掏出来看了看,晕船药,胃药,退烧药,止痛药,但凡是想象的到的药物,盛宴包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