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让盛宴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显得有些丑陋。
最后她还是利用了盛宴,就是效果确实好,看到关思祖气的跳脚,那股爽感又冒了出来。
盛宴把她放在车上,她都没把衣服扯下来,挂在头上露出个皙白的额头,上面有些红酒酒渍。
“唐泓亦。”
她猛地一惊,声音虚虚掩掩,“嗯?”
“转过来。”盛宴抽了张纸巾,见她还是没有转过头的打算,便伸手将她掰过去。
唐泓亦闷在衣服里,“丑,不许看。”
“糍粑和葱油饼都看过了,不过就是酒酿团子,能看。”
“你闭嘴!”
“……好。”
可能是盛宴看过她太多狼狈的时候,唐泓亦真的不在乎了,撩开衣服,脸上头上都是水,有些干了结成一团,有的还有些污渍。
西装被扯走,唐泓亦才看清他的面容,也才几个小时不见,这张脸仿佛又帅了一个度。
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人忽略了胸口上一片人头红酒印。
“……”
她指了指盛宴的衣服,“脏了。”
“不脏。”盛宴说。
他捏着一团纸巾,轻轻的撩开她的青丝,那张脸裸露在车灯下,暖光灯下那张脸皙白如雪,半点和丑字搭不上边。
“哪丑了?不挺好看的。”
唐泓亦眼眶进了酒水,本来就红红的欲哭不哭,现在被他一挑,红了大半边,连着耳根子一样绯红成片。
狭隘的车内,一道如擂鼓的心跳砰砰加快,唐泓亦压了压,呼吸都快速起来。
声音大到她有点怕盛宴听到,逼仄的空气内紊乱不堪,到底有些什么在流窜她没时间去想。
脸上被擦干,盛宴抽了张干净的纸巾,“闭眼。”她乖乖闭上,而后一张纸巾敷在脸上,很轻柔的按着她的眼。
细长的手指揉在她的眼眶,眼里淡淡的腻味被遣散开。
“好了。”他说。
唐泓亦睁开了眼睛,眼帘内印入盛宴的脸庞,他还没离开的停在跟前,眉峰锐利,眸如黑鹰,点缀着千万星河的眼睛,深邃迷人。
无声的悸动变成燎原的火苗,只需风吹草动,便可撩拨整片荒野。
他们又陷入了彼此无法诉诸情绪的时候,再僵局中,他们只做得到沉默,眼神间的触及变成传递的讯号。
现在,他们在车道的最里端,不会有无故的车辆鸣笛,不会有打搅他们氛围的人出现。
可不管哪一种,他们总是无法靠近。
太近,又相隔太远。
唐泓亦侧了个身子,躲开了那道视线范围。她听见耳侧的人,浅浅的呼吸了口气,坐回了座位上。
车子在他的操作中开火,他不上不下的音量提醒着她,“安全带。”
她拉过安全带系上,“嗯。”
车子驶出,那束光又落在她的身上,属于黑夜中不同霓虹的漂亮光影。
盛宴将她送回了家门口,那道残留在车内的旖旎,沉默中迸发放大。
“什么时候回来?”盛宴问。
唐泓亦大致想了一下,十五号开拍,她还能待上一周,“下周。”
“好。”他在迟疑中,只吐露了这一个字。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有几百万中可能,但是人和人每天相遇的机会,却少之又少,若不是一个人刻意而为之,又哪来那么多巧合。
如果就这样分开,他们就不会再次有巧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