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伤不重。”杜成岗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我主人最在意大人了,张大人这样说话没吓死她就算是好的。”
“我们赶紧将东西拉回去吧。”
柳芸在前面冲,肖五在后面追着叫:“往左边、前面、右边、到了到了。”
柳芸在一处院落外拉马头拉住,还不等马站稳,她就跳了下来:“哎哟。”她跳下地时右脚扭了。
她弯着腰按住右脚哎哟叫了几声,一瘸一拐往院内走去。
肖五赶上前,他跳下马问:“主人伤着脚了?要不要紧?”
林凤也跳下马,她将马绳递给肖五,上前扶住柳芸:“主人脚伤严重吗?”
“没大事,脚扭伤了,恐怕得肿一些日子。”柳芸拐着继续往里走。
院子守卫见马奔过来,早就跑进屋内通报:“大人,大人,他们来了来了……”
朱守林从屋内大步走了出来,柳芸呆呆看着他:“夫君,你怎么了?”朱守林瘦了一圈,人也黑了,左胳膊用一条白布条吊在脖子上。
朱守林淡淡地道:“前些日子去铁岭卫寻视时马惊了,将手臂摔伤如今好多了。”
柳芸着急的拐着上前查看他的手:“真没事?可别骗我。”
“你这是怎么了?骑马伤了腿?”朱守林看着柳芸拐着腿走路也着急了起来。
肖五在后面道:“主人着急大人的伤,刚才跳下马的时候扭了脚。”
朱守林冲肖五瞪着眼道:“不是叫你们在路上别说嘛?”
柳芸查看朱守林的手问题不大,手没肿也没骨折,估计同自己一样是扭伤,她松了口气:“夫君,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要是你手是好的,你一定会出城来接我,对不对?”
朱守林伸出右手搂住柳芸:“夫人聪慧,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哎,如今我的左手没好,抱不了夫人了。”
柳芸咧嘴笑:“这下咱们公平了,你伤了手,我伤了脚,咱夫妻二人都要养伤。”
由于柳芸的脚肿得很厉害,两天后送粮队伍出发时,她没跟着回去,她让李千总带了信给陈宁:我恐怕得来年开春才能回,你要与世友照顾好林府所有的人。还有杜成岗的家人除了孩子就是女眷,在我们回来前先将他们接到林府里住下。
哪知柳芸在宁远卫一住下来,就并没如她所想的那样,来年春天能回北平。
养了半月伤的柳芸,在脚好一点后,带着林凤在宁远卫四处转了一下,这里有一位简易的街,从街头走到街尾只用了一支香的功夫。这里是边界,时常发生战乱,百姓们但凡是有一点去处的,早就逃离了此处去了关里生活。
柳芸对这个地方心生出浓浓的好奇之心,在秋高气爽时,她同朱守林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的景致,她在心里想着:这里两百多年后,有一位大将军,他的名字叫袁崇焕。
袁崇焕在这里守着山海关,努尔哈赤举大军进攻宁远城,并让士兵举着盾牌攻凿城墙。袁崇焕让人指挥西洋巨炮,炮轰后金军,金军在巨炮的攻击下溃不成军,连续攻城两天,损失惨重,努尔哈赤于是下令退军。努尔哈赤不久死于袁崇焕的大炮之下。
崇祯二年(1629年)十一月,后金主皇太极举兵数十万犯边,袁崇焕有派遣任守忠率领五百人用火炮轰打金营,后金军撤退,京都之围遂解。
崇祯三年(1630年)八月,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家人被流徙三千里,并抄没家产,实则家无余财。
柳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片大好的河山,就这样被满人给侵占了二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