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柳芸逗林柳的话,在不久之后果真就会如此。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没有多少事情是按着自己的安排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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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林生辰那天皇上招他进了宫,还留他一起用了膳。皇上对朱守林说了他的安排:“守林,你也知道锦衣卫得了消息,高丽会与蒙古联手出兵铁岭。朕想着,铁岭离北平远,若是高丽入了铁岭,北平出军前去解围,蒙古军再趁机进犯赶走就会加大难度。不若先行派军驻守在铁岭处,进可攻退可守。”
“陛下这个安排是最为可靠的。”朱守林想到,他过去已听柳芸说过高丽会侵犯铁岭,没想到果真如此。
皇上接着道:“朕想让你带着一半的左军前去守铁岭,待真正收拾了高丽人班师后封你爵位。”
朱守林站起身,恭敬地行礼:“臣,遵旨。”
“五月十八启程吧,天气温和过去建驻军地也容易一些。”
“遵旨。”
“徐家还在丁忧,蓝玉已不敢用,如今朕只有靠你了。”皇上顿了一下继续道:“让柳氏跟着你前去。至于其他的人手,由你自己挑。”
“臣,遵旨。”只要有柳芸同去,哪怕是天涯他也愿意。
如今离五月十八还不到一个月,朱守林从宫里出来就往徐府去了一趟。如何将左军一分为二,还是同左军的老主帅商议妥当。
徐府如今大门紧闭,敲开门后,门差一身素服:“朱大人,请进。”
朱守林走进徐府,如今府内寂寞无声,处处显出萧条的气氛。他看着这熟悉的地方,陌生的情景,怀念着徐伯伯。
朱守林走到徐辉祖的院子门前,听见里面传来有人念诵《地藏经》。他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在外叫了一声:“徐大哥,守林有事请见。”
“进来吧。”
朱守林轻轻推开院门,他见徐辉祖披着长发,身着麻服,盘脚坐在蒲团上。刚才念经的人就是徐大哥。
“徐大哥。”朱守林行了一礼。
“坐吧守林。”徐辉祖面色寡欢地指了指小凳。
朱守林见他面色苍白,人消瘦了不少,他想劝说一番又止住了。守孝的人都是如此,不食荤腥,只食两餐。他们都觉得父母生养了自己,在父母死去后,理因如此守孝哀悼。有些大孝的人,还会在坟前搭茅房守上三年。
朱守林直言将来此的意思说了:“圣上派我带一半的左军去守铁岭,为弟前来就是请教大哥,怎么划分左军?”
徐辉祖道:“用军令将左军一分为二也可,用战功激励也行。左军的将士都很勇猛。”
“留下的这一半左军,大哥打算让谁先管着?”
“这个还是听陛下的安排。无论是左军,还是徐府,都属于朝廷属于陛下。只有认清这一点,方才不失去本心。守林,这是父亲走前的一天同我说的话。”徐辉祖眼泪掉了下来。
朱守林的眼圈红了,他道:“我答应林伯伯陪他下棋,可是,却没了机会。”
两人坐在院子里追忆着徐达,讲述父辈们那艰苦的岁月、勇敢的征战,他们骄傲着自己的父辈打走了强大的外族,建了一个汉人自己的王朝。
徐辉祖最后对朱守林道:“我们的父辈为这个王朝献出了生命与热血。我们要尽全力去守护他们打下来的江山,永远记住与做到‘犯强明者,虽远必诛’!”
“守林记下了大哥所说的话,也将徐伯父的教诲记在心中,永远不忘。”
“去吧守林,大哥等你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