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左都御史詹徽正提着笔写大字,他听人说话,抬头一看:“哎哟,程尚书今天怎么有空光临这块闲地?”
“哈哈,早就想来同你喝茶说话,就怕被人说本官拉笼御史大人。”
“废话少说,来此有何事直接说。”
程尚书看了看他写的大字如行云流水:“据本官所知,还有一个人的书法可与你比肩。”
“锦衣卫指挥使朱守林。可惜,他的字难得一见。”
“本官可以帮你拿到字,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程大人在桌前坐下。
左都御史詹徽一口拒绝:“哼,本官给你银子,让你放一个人,你帮吗?”
“自然不会。”
两人都笑了起来,程大人道:“帮不帮没关系,你听我说了自己决定吧。”
“好,说吧。”
程大人细细向詹徽说起了邓镇同杜成岗的事,还有今天发生在刑部的事。
柳芸同肖五走出刑部往朱府去,她的几名侍卫上前道歉:“柳侍郎,今天属下没拦住邓国公,是属下的失职,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柳芸摆手:“你们拦不住他,本官并不怪你们。”
肖五低声道:“我想带人去教训他。”
“不用,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干嘛现在送把柄给人家?”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大不了不穿这身衣服,我更自在。”
肖五心里极为不安,像这种以下犯上被上本,轻者是被免职,重者会……。他将柳芸送回了府后,转身往锦衣卫去寻张风想办法。
第二日早朝上,右都大史汤友恭上本:“臣,奏刑部侍郎柳芸,以下犯上,以三品之职对持朝廷一品国公。口出妄言‘本人根本不在乎这一身官服。麻烦你赶紧去,赶紧将这身官服给我说没了’。臣以为,柳芸行事无礼,出言无状不配为朝庭命官,奏请圣上免了柳芸刑部侍郎之职,再追其大不敬之罪。”
堂前众官员听这话有些惊异,这的确很嚣张。大家都看着圣上,以为他一定会大怒,当场免了柳侍郎的官身。
圣上此时坐在上座,像没睡醒一样,半眯着眼,也不表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圣上是何意,这是准奏还是不准呢?要知道,御史台每次上本奏人,没有一次不得胜而归。去年的贪污案就是由御史台发起,全国前后被处死了大小近万名官员。
突然,寂静的朝堂上又有一人的声音响起:“臣,奏卫国公邓镇,行事无状,为夺下官妻,做出杀人勾当,惹来把总杜成岗的疯狂报复。邓镇不但不思其过,反而公然跑到刑部威逼刑部侍郎柳芸,为其破案拿下杜成岗。臣以为,卫国公邓镇,德不配位,奏请圣上查出其罪,以敬效尤。”
众官员大惊,定晴一看,上奏者为左都御史詹徽。这种左右都御史各奏一人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更惊鄂的事是,左都御史詹徽所奏之内容。
大家又将目光看向上座的圣上,不论谁上奏,最后还是要听圣上的决断。
堂上被奏的两人,都低着头规矩站着。柳芸是三品官员,站在人群的后面,邓镇是一品国公,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朱守林也同在一品的前列。在朝堂上,无论大史上奏的内容如何,若是圣上不开口让当事人说话,无论是谁都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