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完易母的哭述,抹着眼泪道:“婶子呀你糊涂,你悄悄来告诉侄儿,侄儿怎么也会想办法收拾那狗杂种。过些年你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
易母哭着道:“婶子怕牵连你们呀。那人不是个人,就是个畜生。”
易成的媳妇抱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的,她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痛苦,这一时刻才得以宣泄。
里正扑通给柳芸跪下:“大人,放过易成家人吧。”
所有的村民全跪下了下来:“大人,放过易成家人吧。”
郭捕头带着的一队官差也说:“柳大人,放过他们吧。”
缇骑们也心生同情,但他们比普通官差要讲纪律,知道这事不是讲感情能解决的。毕竟杀了人还焚了尸,证据确凿想无罪非常的难。
柳芸皱眉看着府衙的官差:“村民们说放过易家情有可愿,你们身为官差怎么可以凭感情处理案情?”
大家听了这话心里都绝望了。
柳芸接着又道:“想让易成一家没罪,得找证据呀,先寻到那人是哪里人,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是杀人逃犯。若真是那样,再加上那人杀易成之父,他就是罪犯。易成杀了罪犯,他便无罪,还有功。”
所有人听了心里升起了杀望,纷纷说:“大人,如何查?”
“里正,先带人将易父的尸体挖出来,让仵作验尸。”柳芸安排。里正大声应了,点了几名身强力状的人前去后山挖尸。
“易成,那人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易成点头:“回大人,有一个布包,从不让我们打开看过。”
“你去拿来。”
易成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进内室,一会拿着个布包出来。柳芸让他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布包里面装着有一件衣服,衣服里包着一张松江府东城路房契,契主为韩业。
柳芸拿着那张房契,对郭捕头道:“郭捕头,易成能不能无罪得放,就看府衙的兄弟们查不到这韩业的来历。”
郭捕头拍胸:“柳大人,此事交给在下。”他从柳芸手上接过房契。
柳芸告诫他:“一定要证据确凿,不要造假,那样反会害了易成。”
郭捕头点头:“在下知道了。”
“那人背上有一道刀疤。”柳芸说。
易母接着道:“左边脸上也有一道疤,右手少一根大拇指。”
“记下了,这么多痕迹,更容易查人了。”郭捕头很有信心。
又呆了半个时辰,仵作前来回话:“大人,易父是被人用砍死的,头骨裂开几处。”
柳芸看天色不早了,她对里正道:“你们先将易父重新葬了。你照好易成,别让他出事,本官就不带他走了。待查到那人的详细来历,再做决断吧。”
里正作揖:“大人放心,草民一定照好易成。”
柳芸示意肖五给里正一些银子,肖五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柳芸。柳芸从里面翻出两张银票,一张递给里正:“里正,这是刚才喝热茶的费用,你家孩子多,也不容易。”
里正坚持不收:“喝杯茶哪能收好处?那像什么话?”
柳芸见他不收就算了,再递了五十两银票:“这是给易成之父下葬所用。好人,应该被善待。”
易成一家人给柳芸恭敬地跪下磕头,他们不只是为这些银子,他们是为那一句话:好人,应该被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