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匆匆跑进锦衣卫,他进房便道:“两位大人,王服被人灭了口,案发现场如今在下着人护了起来。又让人前去通知府尹程大人,让程大人派仵作捕头前去查案。”
朱守林嗯了一声:“已知道了。”
张风见两位大人面色平静,他心生好奇:“大人如何得知此事?在下前去时,王服的家门大开,室内不见一人踪迹。院外有几个血脚印,一直从室内到门外。”
朱守林说:“那是蓝家二公子的血脚印,他去过案发现场,在你去之前寻到王服家想买火铳。他发现王服被人杀死,人如今跑到秦淮河的一个画舫里喝酒。”
张风心生怀疑:“莫不是蓝家二公子去杀的王服?”
朱守林哼了一声:“管他杀没杀人,如今他已陷入了此案,一视同仁地拿下审讯。张风,你带人去将蓝家二公子带到锦衣卫牢里。”
张风吸了一口气:“他要是不来怎么办?他也是朝廷命官。”
柳芸开口给他出主意:“你对他说,有人灭了王服,下一个一定是他。他若不想死,就来锦衣卫呆着。”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真要是死活不来,打晕了带过来更好。
朱守林同张风笑了起来,他们都觉得不如直接将蓝格打晕了带来,还少同那货色磨叽。
柳芸再说:“放他的一个下人回去报信,将此事闹大一点更能发现蛛丝马迹。”
张风陡然一惊:“为何如此行事?我们查案不是应该悄无声息的吗?”
“我们不动,敌不会动。我们动,敌会动。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查到火铳的去向。”柳芸给他解释。
张风看向朱守林,见大人同他点头,他便拱手道:“下官立刻前去拿蓝格。”他转身走了几步停住了脚,转头问了一句:“万一下官去拿蓝格的时候,他也被人灭了口呢?”
柳芸噗嗤笑了:“张大人,若那样的话,疑犯们以后听闻是你前去拿人,定会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张风听此话也笑了起来,他大步往向走,在锦衣卫的大门口遇上肖五带着几名锦衣卫拿了一名男子进来。
肖五向张风拱手:“张大人,空跑了一趟吧?如今去何处?”
张风看几眼那名男子道:“我又要出去拿一个人。”他带着一队人匆匆离开。
肖五带着王朋进了锦衣卫柳芸的差房。
王朋进屋一见朱守林同柳芸坐在桌前,他连连打躬作揖:“两位大人,在下真的与火铳失盗没有一点关系呀。”
柳芸打量着王朋尖嘴猴腮、一双眼睛骨溜溜转的模样,淡淡地道:“王服已被人灭口,你想去看看吗?”
“扑通”王朋身子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一下软了跪坐在地上,他全身打着颤。
柳芸接着问:“你同王服是堂兄弟?”
王朋惊恐地直点头。他听闻堂兄被杀非常的害怕,他的堂兄是六品千总,那可是个能人,一品国公爷还护着他的堂兄,居然也被人所杀。自己这下九品的芝麻官,还不被人如蚂蚁一样捏死。
“火铳在哪?”柳芸追问。
王朋头摇得像拨浪鼓:“小的不知,真的不知呀。”
柳芸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道:“若是能早日找到火铳,你说不定能保下这条命,也保下你家人的命来。”
王朋心里很害怕,嘴还是硬着道:“大人,真的不关小的事。”
“王朋,王服他一年去了军器局十二次,每次去只换一箱火铳。你说他是不是吃撑了?大老远从中都督府跑到工部只换一箱火铳。别人是一批一批换,就他一箱一箱换,这是什么原因?”
王朋胆怯地看看坐着不说话面色阴冷的朱守林,他们工部没有人不怕锦衣卫的指挥使,他结结巴巴道:“他、他只是前来寻、寻小的说、说话,随便来换一箱。”
柳芸冷哼了一声:“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考虑,不说实话就带你进审讯室。我还要前去看王服被杀的凶案现场,没时辰同你磨叽。”
柳芸说完拿了两个茶杯,往里倒了些茶叶,转身出了门,她去茶房沏茶。稍后,她端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朱守林桌前。
王朋抬头见柳芸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茶,他的心越来越慌乱。他怕进审讯室,他听人说只要进了审讯室,人出来就是断胳膊断腿的残废。他还怕被人灭口,更怕家人被牵连,他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王朋怕得全身都冷凉,打起了抖。
他在柳芸将空茶杯放在桌上的那一刻,话冲口而出:“大人,小的说。小的如实全交待:王服他之前来换火铳就是来劝服我偷火铳卖。我哪敢?此为杀头之大罪,搞不好还被诛族。
他开始只是想小偷小摸,让我多给他一支火铳,还悄悄告诉我,有人出了一千两一把买火铳。我是真没给过他一支火铳,所以他才每月寻借口前来军器局说服我。
前些日子,我记得那几天大家都在私下议论兵部侍郎王志大人的妻室被人杀死之事。王服又前来寻我,那天我同正使议论王志大人的事,正使摇头道:好好的纳什么妾室。哪有人愿意同人分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