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心里就凉一次。
柳芸对朱守林道:“麦至德此人长袖善舞,好高骛远,多查一下他的关系。”
“你怀疑麦至德?”
“按说此人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不大,火铳丢失,他的责任最大。怕的就是他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为高官厚禄不惜铤而走险。”
朱守林点头,的确有这可能性。
柳芸再说:“胡升有没有可能为报复麦至德平日对他的欺辱,而将火铳藏了起来。接下来,我们就主要针对这种情况来查证。”
朱守林皱眉毛:“就胡升那怂样,敢做这种事?”
柳芸笑笑:“大人,有一句话:唯太阳与人心不能直视。”
张风将茶端了进来,他朱守林与柳芸的桌前放了两杯茶,又转身为王大人端了一杯茶。
柳芸端着茶杯对王大人道:“王大人喝茶。”
几人喝了一杯茶后,柳芸问他:“王大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对此事的判断?你认为最有可能是谁做的此案。”
王泽拿着茶杯发了一会呆,此时不是做君子的时候,为官多年他深知与锦衣卫越配合,他以后受的处罚会越轻。
他开口道:“就我自己的判断,我认为麦至德的可能大。他管着军器局,火铳的事除了他与军器局的三位正副大使外,谁也不知道货到达时间与数量。”
“在哪个环节被人调走几箱火铳而不会被人发现?”
王泽道:“我自己认为是在新火铳入库或者是出库之时检查不严,被人拉走几箱。除此外,想调走火铳很难。平日里取货发货时都会再三清点数量后画押。”
“王大人,你认为有人拉走几箱火铳的原因是什么?”
他又犹豫了一会,他怕说出来会将自己儿子也拖累进这个案子里。
柳芸道:“王大人,有线索才能尽快破此案。在火铳没出大事前破了此案,你的责任会轻很多,最多也就是失职。否则……”
王泽想一下也是这样,若有人用盗走的火铳杀人放火抢劫,甚至是……到时自己获了大罪,妻儿老少也要受牵连。
他将自己听到的事说了:“最有可能是随手牵羊,再私下高价出售。”
“私下有卖火铳的?”柳芸大惊。朱守林心里也惊一跳,这是有多想银子,命都不要了。
“有,价格很高,黑市价三千到一万两银子。”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王泽坦诚地道:“我的大儿子有一次同人喝酒,听那人的下人说:公子,当时三千两银子您嫌价高,如今卖到五千两银子了。我儿子好奇地问:何物这样昂贵?那人轻声道:火铳。火铳丢失事发后,我大儿子才将此事告诉了我。我责备他,为何不早说。儿子道:当时儿子答应别人保密。再说儿子也不知道那些人私下出售的火铳是从军器局盗走的。”
柳芸追问:“你儿子同谁一起喝酒?”
王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蓝家二公子蓝格。我大儿同他曾是同窗,偶尔会在一起喝酒。”王泽知道蓝家同锦衣卫结仇之事,但还是坦诚地说了。毕竟查出真相,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朱守林同柳芸面面相觑,私下卖火铳之事,他们锦衣卫的暗探并没得报。他们心惊,原来蓝家二公子还打算买火铳,买来干嘛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