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捕头前来,石捕头上前行了一个礼:“大人。”
柳芸问他:“除此外,北平城之前还有没有发生杀人丢人头的案子?”
石捕头直摇头:“从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柳芸对捕头吩咐:“你去将王七的侄子带来,本官问他话。”
石捕头拱手转身离开。自从里正报官后,里正就将那小子看管起来,防止他跑了,官府审案时寻他问话找不着人。
柳芸问在场的人:“你们是如何识别死者是王七?”
大家纷纷道:“我们认出王七那身破旧的衣服。”
柳芸想,这就是要让人知道老者是王七本人,又割了他的头不让人知道死者是谁,此事充满了矛盾,很古怪。
柳芸已证实了三点自己所想:一,王七无仇人,没人割他头泄愤。二,无人割人头攒军功。三,王七身上穿着自己唯一的那身衣服,就是想让人认出来是谁。
柳芸想,单靠一身衣服就知道死者是王七?若是死者是另有其人,只是穿着王七的衣服呢?
柳芸想到杀人后割人头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目前从问话来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推理破案就是提出一个可能性,然后去寻证据证实它,或者推翻它。
柳芸如今想知道的是,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王七。她正想继续问话,捕头带了位男子过来。
柳芸打量着这名男子:二十来岁,瘦小的个子,穿着破旧。他畏畏缩缩地慢慢走了来。
柳芸开口问:“来者是原告李贵?”
“小的正是李贵。”他边说边扑通跪在地上。
柳芸示意捕头扶他起来,捕头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李贵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李贵低着头,双手不停的相互拧着。
“李贵,抬起头看着本官。告诉本官,你是如何识别棺木里没头那人就是你舅舅?”
李贵抬起头,眼睛不停的闪烁,他非常紧张,嘴唇哆嗦着:“大,大人。衣服,我舅舅就那一身衣服。”
柳芸冷哼了一声:“你相依为命的舅舅被人杀死,你不报官,只图财,你告诉本官,这是为何?”
李贵全身打颤,他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小的贫穷,想要几两银娶房媳妇。”
柳芸厉声道:“你舅舅好酒欠了左邻右舍不少银钱,他死后,邻居还筹钱安葬了他。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还以尸诈骗邻居钱财,行为实在可耻。”
李贵心里很害怕面前这位穿黑衣的男子,眼睛像能看穿他的心。这大人身后还有三位穿黑长袍的大人抱着剑守着他问案。
李贵吓得又差点跪下,他连连认错:“小的,小的错了,不该诈人钱财。”
肖五轻声问:“主人,有没可能是他杀了他舅舅,割了脑袋,前来骗邻居的银子?”
柳芸轻轻摇头:“这个可能性很小,他无法预知邻居在面对无头的尸体是怎么样的决断。有可能邻居看见尸体当时就报官了。”
柳芸心想,死者丢了头,此事极不正常。这个李贵知自己唯一的舅舅死了,不报官只图财,也极为不正常。
柳芸盯着李贵片刻,然后对他道:“你先回家,明日再寻你问话。”听此话,李贵忘了行礼,转身飞快朝东离开。
柳芸冲肖五道:“你与捕头远远跟着他,不可让他发现。”
肖五同捕头远远跟在李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