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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曾寿道:“张知府客气。说说你手上棘手那个案子吧。”
张大人边走边讲述案情:“这是一起私奔引起的杀人案,洪武十六年元宵节,徐家二公子,与邻家的一位程小姐,不知何时好上,他俩人相约这一天私奔了。程家小姐去年底已经订亲沈家,三书六礼走到纳征了,原计划是六礼走完,今年秋天成亲。他们两人计划私奔去奉天府,寻徐家大公子,准备在那里安家。没承想,两人还没出饶州境内便出了人命。
他们在元宵节的戌时逃出城,丑时女子就被人杀死在破庙里,还不见了头。”
柳芸开问:“谁发现的?谁报的案?”
张大人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徐大人没出声,便说:“是徐家二公子发现,然后哭着跑回饶州府衙报的案。”
柳芸问:“找到凶手了吗?”
张大人道:“深更半夜的就他俩人在一处,凶手还能有谁?只能是徐家二公子。”
柳芸听他的话摇了摇头。所以说此案被他们称为了棘手。
“徐家二公子一定是打死也没认,是吧?”
“本官无论用了什么办法,他都不招。”
柳芸有些生气:“除了屈打成招,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大人冲她瞪着眼:“谁审案子不是这样?”
徐曾寿冲他道:“你这案想破,还得靠她。”
张大人听了此话看向柳芸,脸带嘲笑,哈,就她?
柳芸心里很不爽,她想甩手走人。
朱守林一直观察着柳芸的表情,见她脸生怒意,又克制下来。
柳芸决定接下这个案子,破了案后再给姓张的几个大耳光。
她转过头对徐曾寿道:“徐大人,此案的确棘手,几个月了真凶恐早不见了踪影。”
“你认为徐家二公子不是真凶?”
她冷笑了一声:“用脚指想就知道他不是。他没有杀人动机,一点都没有。他为何要杀与她一起私奔的女子?”
张大人冷声道:“那女子反悔了,不愿意跟他走,于是他便下了毒手。”
“就依你所说,女子反悔,徐家二公子一怒杀人,他为何不逃?”
“他自知逃不掉。”
“深更半夜并没有人看见他杀人,他大可杀人后就地埋掉,然后逃走,十年八年都可能没有人发现死者的下落。他为何还要前来自投落网?”
张大人哑言。
柳芸再问:“他被当成疑犯,在那么多酷刑下,他都坚决不改口,又是为何?”
张大人道:“不认罪,便能被释放。”
柳芸冷笑了几声。她说:“我要见徐家二公子。”
张大人看了看徐曾寿:“此人无官职,能审案?”
徐曾寿淡淡看了他一眼:“此人是锦衣卫,有权过问任何案子。”
张大人无奈只能叫人将徐家二公子提出来。
一行人坐在府衙的正室里等待着。一个衙役给各位端上了茶,轻轻给张大人说:“知府大人,夫人让在下知会您,稍后请各位大人去后宅用食。”张大人点头。
柳芸看了看对面坐的两位高门权贵子弟,心想,知府恐怕是有位适龄女儿想高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