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玩意儿,反正两支一样,便应了他的提议。
“多谢公子!”罗宴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只是应了他而已,便开心的脸上能笑出花来。
不仗着自家权大就胡作非为,这小孩在众多官家之后也已是很难得了。而且,还挺奇怪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一人一簪这么个法子。
当年,怎么也想不到,十一年前的那个小男孩,现在已成为一国之君。
世事难料啊。
「归愈君殇,伴与君侧。舞于君赏,戏语君颜。掌驭君心,葬遇君情。」
鲜艳亮丽的名贵花儿,独驻于庭院之中。用娇艳的花瓣引人目光,用细茎支着花萼,用柔和嫩绿的叶片遮住细小尖刺。
她身着鹅黄色长裙,脸上抹有淡淡的胭脂,眉眼微弯。墨发分股盘结,并合叠于头顶。还留下些许,散在肩头。在那俏丽花哨的发饰中,我又看见了那支牡丹金簪。
此次细瞧才注意到,已经有点发旧了,却未见一点破损,可见平日里呵护的很好。
“娄小姐,那支金簪从何而来?数日来一直见你戴着它,对它甚是喜爱。”
她浅笑着回应道:“这是一位幼时的玩伴赠予我的。”
“幼时的玩伴?”哦,原来罗宴当初口中的“妹妹”,就是她。
娄千还是那副大家小姐和蔼笑容,并没有接话,而是转了话题。她问:“你不喜欢生肉,是吗?那日,唐突了。”
我顿了顿,回道:“是,我不太喜生肉。”我想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吃素了。
“那入了宫后,我会吩咐下去,为你备些素食。”她温言道“我一直都想养只动物,可是兄长不许。现在......算是如愿了。”
“我是妖——”我把最后一个字音拖得老长。
“那也是动物呀。”
我轻哼一声,道:“你不也是。”
她倒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杏眼似是藏了星那般,灿若星辰。是觉得这个有趣吗?我该说我是不懂人类,还是不懂她。
她道:“所以,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
妖和人一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毕竟周围人都说,人妖有别。
日光落在她的笑容上,阳光而又美好。对我来说,就像是冷夜里的烛火,很是暖和。是了,这时我对她的印象就是暖和了。
我是个很恋暖的妖,怕极了冷。脑袋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个念头,要尽自己所能护住这些暖。
后来的数日里,我都会来娄相府陪娄千打发时光。
她这人也是无趣得很,一天天尽是练舞养花。不过,她也就这点能做的喜好了。她说,她想看遍这世上所有的花。
还真是爱极了花啊。
娄千自打入住相府以来,为了不惹人注目,常常闭门房中,鲜少出去转悠,更别说去其它地方游山玩水了。那看遍世上所有花儿的愿望,就只能成奢望了。
她蹩着眉,遥望围墙之外,抬唇道:“入了宫,便更是难出去了。”
我活了百余年,见过不少入了宫便再也出不来的女子。我想,她是不会的。因为她是御家之后。
转眼间,日子就到了。
十里红妆,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