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缓,沈舒禾见此,朝喜儿使了个眼色,随后喜儿倒了杯茶水,“先生请喝茶,是我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望先生见谅。”
郎中接过茶,试图劝说沈舒禾:“夫人这是心郁所至,需放开心绪,方能无恙。”
沈舒禾笑了下道:“有劳先生了。”
郎中起身行礼道:“这是老夫职责所在,告辞。”
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沈舒禾知道自己不该多思多虑,可是很多事,又怎能不放在心上,如今那个男人,已经侵入了她的骨血,扎根在她心里,她如何能不念,又如何能不想。
这天傍晚,沈舒禾照例去后院看那些果蔬,回来时看到两名暗卫在游廊下窃窃私语,许是说的入神了,并没有注意到沈舒禾靠近。
只听到一暗卫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暗卫道:“刚刚贺安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侯爷带着两千骑兵去劫北夷的粮草,不惜以身犯险将敌军引至荒漠地带,现在粮草是劫到了,可侯爷也不见了踪迹,这个消息你先别对夫人……”
暗卫话说到这里,沈舒禾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倒了下去。
“夫人。”幸好身旁的知夏扶住了。
暗卫万万没想到自己过来传个消息,就这么被沈舒禾听了去,他这暗卫算是做到头了,忙跪在哪。
沈舒禾浑身有些颤抖,定了定神,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暗卫愁眉苦脸地道:“是。”
沈舒禾颤着声音再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了。”
暗卫缄默不语。
沈舒禾顿时沉下脸来,冷道:“你既得了消息不禀报于我,谁是你的主子?你既听不得我的话,那你就离了这将军府。”
暗卫见沈舒禾恼了,忙道:“夫人,属下不敢,是侯爷吩咐过,报喜不报忧,要夫人好好地在将军府养胎,不必操心其他。”
沈舒禾想到这些日子听到的,目光陡然凌厉:“这些日子贺安战况如何?你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暗卫见沈舒禾沉下脸来,只觉得她这脸一沉,竟有几分裴瑾远气势,一时有些被镇住了,便把所有知道事都说了,最后道:“要不是朝廷不派兵支援,侯爷也不会去劫粮草,也就不会失踪了。”
“不过夫人放心,侯爷一定会回来的。”
沈舒禾对暗卫摆了摆手,自己怔怔的坐在廊沿,不由地暗骂道:裴瑾远你这个骗子。让自己傻乎乎地在这里等着盼着,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虽重活一世,知道他不会死,可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都是没办法承受的。
知夏见沈舒禾这般难受,忙道:“夫人,侯爷不会有事的,您要保重好身子。”
那边春燕拿着一件披风过来,为沈舒禾披上,裹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天有些冷了,夫人咱们进屋吧。”
沈舒禾点了点头。
人说边塞苦寒,沈舒禾之前还没体会,如今算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