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夫人。”
女子向沈舒禾行了一礼,“小女钟枂,见过大夫人。”
沈舒禾点点头,笑道:“柳夫人好福气,有个这么标致的侄女。”
“夫人说笑了,枂儿还不及夫人的十中之一。”
沈舒禾起身拉过钟枂的手,“妹妹多大了,可曾婚配了?”
“十七,还未曾婚配。”
沈舒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想来也是,这么个惹人怜的,家中长辈定是不舍得早早的出嫁了。”
柳夫人叹口气道:“妾身娘家嫂子前些年走了,偏兄长又是个不管事的,家中无主母操持,可怜我这侄女就这么耽搁下来。”
“妾身这做姑母自然是不舍得她就这么下去,前些日子去信,把她接来府里,今日得空带她出来串串门。”
“想着她这表姐,还未见过,便带来问个好。”
沈舒禾笑着应和,“亲戚之间是该多走动走动。”
“谁说不是呢!我就盼望着她能有她表姐这样好的福气,找个好郎君,等百年后见我那老嫂子也有个交代。”说着,便用手帕拭泪。
沈舒禾笑着看她唉声载道,抿了口茶,许是看她说个不停,心口觉得有些闷热,手中折扇一撑,轻轻扇了起来。
看向柳氏,神情有些疲倦,便轻声道:“弟妹,今日感觉怎么样?”
柳氏柔声道:“多谢嫂子关心,比前几日好多了。”
“今日我那小厨房做了些桃花酥,等会叫人给你送些来。”
柳氏点点头。
几人再闲聊了一会,柳氏哈欠连连,歉意说道:“最近总是贪睡易乏。”
沈舒禾倏然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这有孕之人,陪我们闲聊这么久,怪我们思虑不周,扰了弟妹静养,你说是吧!柳夫人。”
柳夫人神色有些僵,缓了口气道:“夫人说的是,都怪妾身这话一说就跟开了闸的水,哗哗流个不完。”
沈舒禾起身道辞。
柳氏对沈舒禾笑道:“劳烦大嫂帮我送送母亲。”
沈舒禾轻笑着点头,“应该的,一家人无需多言,你好生歇着。”
整座侯府很大,穿过二门的小穿堂,上了抄手游廊,一路上珍花异草,画廊金粉,沈舒禾跟柳夫人并着走,钟枂跟在后头。
韶光流转,钟枂初时的惊羡,之后便垂下头去,眼神稍黯。
到了垂花门,沈舒禾话别二人。
出了侯府,钟枂绞着手帕,一脸忧心的问道:“姑母,这事能成吗?”
柳夫人笑道:“怎么不能成,你相信姑母,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听姑母的。”
这一晚,裴谨远早早就回来了。
踏着月色回到东院时,沈舒禾还没睡,坐在炕桌前伏案写着什么,未干透的长发松松挽起,唇角微抿,神色专注。
此时屋子里的侍女见裴谨远进屋,都出去了,裴谨远凑过去,“写什么呢?”
沈舒禾抬头见是他,忙放下手中的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