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风中,唯她一人知晓。
应织初挂泪的小脸满是希冀,她想起了那封信。
司空瑶转托戚凉争送来的信函,那里面便有伏蝎的行踪。
她将信函藏在酒坛子中,掩匿在青轩院的假山角落处。
白天的青轩院,本就没什么人。
在她来之前,戚凉争是一人独居在此,他的性情冷僻又挑剔,因此伺候的下人平日里并不敢在院内随意走动。
除了洒扫之外,整座院落基本都是人去楼空。
她挪开遮掩的石头,将草丛中的酒坛子搬出来。
拍净手上湿土,打开了酒塞,果然那裹好的黄布包还在其内。
应织初嘴角微扬,取出黄布包便要返回拂风院。
可走了两步,她身形微顿,望着手中布包若有所思。
片刻后,改了主意,将包好的黄布拆开,露出那封完好的封皮。
手指微微用力,封口处错开一角,抖落出那张单纸。
她答应过戚凉争替他偷画之后,才查看此信。
虽然她对画之事,亦有所隐瞒,但也算完成了二人约定。
手指微颤地取出信纸,阳光落在黄白宣纸上,青笺小字一落清墨,可她脸上却闪过错愕。
那几个小字,草草一眼而过,她却看了数遍不止。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地翻看一眼,甚至又检查一遍,是否自己有遗漏别的信纸。
可没有,只有这一张。
信上说,伏蝎在两年前东窗事发后,被迫出逃朗国,而途中却被不明人士袭杀,至今下落不明。
“若是皇帝追查此事,绝不会是如此卑鄙行径。”她将信纸重新折好。
开始深思其中的真实性,莫非司空瑶在骗她不成?
“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雪双轻呼一声,端着布匹来到应织初身前。
“没什么,雪双你找我吗?”应织初背手将信纸塞回袖兜,语气尽量平和。
雪双柔和笑着,“是拂风院的扈娘子托人送来几匹料子,姑娘你瞧,都是俞都上新的好货呢,看来这扈娘子可真是得宠呢。”
应织初听出她所说之人是绿姝,微扫一眼布料便移开视线,只追问前半句,“扈娘子可还说了什么?”
“哦,她说与姑娘志趣相投,相谈甚欢,无奈突遇急事,约姑娘改日再续。”
应织初听得纳闷,忍不住追问,“什么急事?”
这么短时辰内,莫非绿姝发生了什么事么?
“噗,”雪双轻声笑着,端着托盘的手腾出来一只,扶着应织初朝内院行去。
“还不是戚大公子的功劳,他昨个彻夜未归就罢了,偏偏与人起了争执,被人……反正姑娘不要问了,到底是他们拂风院的丑事,二公子才不会这般呢。”
应织初听个开头还微微点头,当雪双说到戚凉争时,她秀眉下意识一蹙,浑身都跟着不舒服起来。
“姑娘,我替你量量尺寸,裁几身衣服吧。”
应织初面上为难,未来得及拒绝,就被雪双拖着离开了假山。
“雪双,我不想要衣裙的,已经够穿了。”
“不嘛,奴婢觉得还不够,姑娘给奴婢个机会讨你欢心嘛,好不好?”